次日清晨。
四点多许红豆就翻身下了床开始洗漱煮面条。
没过多久,陈熊也过来了。
许红豆为他盛了一大碗面条,也是麻利的开始煮土豆。
“吃吧,鸡汤面条。”
陈熊有些不好意思:“我...我带了面蒿粑粑。”
面蒿粑粑是一种野菜制作的粑粑。
面蒿只要尖尖上最嫩最好的那部分,拣好后放入水中漂洗淘净,要一根一根细细地洗,慢慢地洗,不让它沾有一点点泥土和杂物。
在将洗净的面蒿用开水烫一下晾干,再切细切碎,而后加入面粉,还可放些糯米面或玉米面。口味则可根据个人喜好来定,或加白糖,或加盐巴,或加辣椒,各种口味各有其独特之处。
所需之物都齐备了,便加适量的水拌匀、揉透,做成各种形状的粑粑。
在这个大米还是稀缺物的年份,面蒿粑粑算是西南地区常见的一种食物。
许红豆笑笑说道:“带山里火烤着吃吧,早上还是吃一碗热面条好,顶饿。”
陈熊点点头问道:“东风呢,怎么不见人。”
许红豆翻了个白眼:“还在睡,叫不起来。”
陈熊放下面条,轻手轻脚的进去摇摇陈东风:“东风,起床了,准备走了。”
陈东风眼都不睁,夹着被子翻了个身,无意识的说道:
“五分钟,再睡五分钟。”
昨夜他睡得早,但是半夜又被老鼠和蚊子吵醒,到两点多才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更何况他已经多久没有这么早起过了,即便是做老头的时候也没起那么早,不过做老头也不是有意起得早,那是睡不着。
现在这具身体可不一样,睡到下午都没有问题。
陈熊有些为难的看着陈东风,声音大了他又怕吵醒两个小孩,而且陈东风还是一个狗脾气,起床气极大,吵他睡觉就会骂人。
就在陈熊挠头的时候,一双粗糙的大手拨开了他,陈大国已经如同幽灵一样出现。
昨晚陈东风和陈大国说了药材的事情,陈大国是一夜没睡好,早早就起来准备和儿子进山。
毕竟山里哪里有药材他可比陈东风清楚太多了。
哪知他旱烟都抽了两锅,陈东风迟迟还没出门,他也是坐不住了,直接进来找人。
一看陈东风还在睡觉,陈大国这个无名火蹭的就冒了起来,抬手就是两记连环大力金刚掌落下。
砰砰!
“哎呦,哪个狗日的,哎呦,爸!”
陈东风骂骂咧咧的睁开眼,刚骂了一句又中了一掌。
等他看清陈大国的面容时陡然打了激灵,睡意马上褪去,明智地闭上嘴起床。
陈大国这才冷哼一声走了出去。
等陈东风穿好衣服走出去,陈大国已经在吃着许红豆多下的一锅面条。
看见陈东风出来,陈大国也是冷着脸骂道:
“几十岁的人还懒床,我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赶紧吃了走。”
陈东风揉着有些发红的后脑勺也不辩解,老老实实就开始吃面条。
陈大国嫌弃的看着他:“动作麻利点,磨磨蹭蹭的,吃个面条还要一口一口的。”
陈东风有些无奈,心想也就没有手机,要是有手机,我这碗面条能看半部电影。
众人吃完面条,陈东风也是习惯性的摸一支烟准备抽上。
陈大国见状手又是一扬,瞪着眼睛:“还抽,我看你也是皮痒了,都当爹的人还是这个鬼样,你不要逼我抽你。”
陈东风叹息一声站起身,接过许红豆递过来的空背篓背好也是率先出了门。
陈大国依旧不放过他,骂骂咧咧的说道:“我也是信了你的鬼话,就你这样懒得烧死麻蛇吃的样子还能做生意。
我看你也就是腰间栓个死耗子,冒充打猎人,你看看你那鬼迷日眼的样子。”
陈东风不语,只是翻翻白眼叼着烟往前走。
陈熊见状劝解道:“叔,你别说,反而是东风这个鬼迷日眼的样子才能做生意,太老实了也做不成。”
陈大国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也就没有再喷陈东风。
陈东风这才松了一口气。
路过村头,已经有一波上山的妇女人顶着火把在等人。
山里紫外线很强,许多人上山都是尽量早一点,在中午太阳最毒辣的时候就赶回来。
“哟,东风今天也上山,这是跟着大国学草药,子承父业啊,你不是说只有老娘们才喜欢钻山嘛。”
“是啊,这还起这早,今天没骂人吧。”
说话的都是一群中年妇女,也是下树村的长舌妇。
陈东风嘻嘻哈哈两句,忽然神色一动说道:
“几位嬢嬢,你们是进山砍柴的?要是看见草药可以摘一些,我家收。”
药材差价一个公斤也就两块五毛钱,看似在这个年代很暴利,但是这想完成原始积累可是差着十万八千里。
远的不说,陈东风不仅要修新房子,还要买三转一响,电视冰箱摩托这些,这要是靠他一个人,猴年马月才能攒够钱。
肯定是赚差价的钱来得最快。
这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