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
滴答……
陈余庆幽幽转醒,一股浓重的腐臭味萦绕在鼻尖,让人作呕,胃酸翻涌。
这扑面而来的臭味是怎么回事,像是走进三伏天的旱厕……
撑开沉重的眼皮,打量了一下周遭,陈余庆懵了。
“这是给我干哪来了?”
昏暗阴沉的地室,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霉味,还夹杂着潮湿的泥土气息。周围的墙壁上布满青苔和黑色的霉菌,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发出“嘀嗒嘀嗒”的水声,让这里更加阴冷可怖。
微弱的烛火摇晃,地室内摆放着一个个铁笼,里面蜷缩着衣衫褴褛的人影,发出若有若无的哼哼声。
而他自己,也被关在其中。
陈余庆怀疑人生的迷茫了片刻,然后就真的怀疑人生了。
昨晚是他的生日,沪漂十年,孤孤单单的,也没人庆祝,本着再苦不能苦兄弟的原则,毅然决然的踏上三楼。
可这里……
“难道……我穿越了?”
就在他惊疑时,身体里残留的记忆如同狂潮一般强势插入脑海,根本不给他反应的机会,快速流动起来。
陈余庆,原本是南荒修仙界,万兽山下村落中的一个平凡少年,父母早亡,靠着邻里的救济才活下来。
这里并非他所熟悉的世界,更不是他熟悉的任何一个朝代。
在这里,有仙人执剑叩天门,白日飞升;有蛟龙翻身,洪水泛滥,生灵涂炭;有仙门弟子仗剑斩妖,除魔卫道,完全是一个集天地伟力于一身的修仙世界!
不久前,有自称“仙宗弟子”的青牛道人来到村子挑选“仙苗”,从众多孩童中选中他。
然后,两眼一黑,就什么也想不起来,再苏醒时,人已经被关进一处妖寨的地牢,成为妖物圈养的……
人牲血食!
陈余庆消化完脑海中的记忆,也明白自己当下的处境。
整个人都不好了。
什么鬼?
开局就要沦为妖物口中的血食……
这什么地狱模式?
他慌乱想要起身。
“哗啦啦……”
手脚沉甸甸的,传来锁链摩擦碰撞的声音。
低头看去。
只见自己的手脚都被玄铁锁链禁锢,瘦小的身躯光是抬手都很吃力,更别说解开锁链,逃脱铁笼。
怎么办?!
陈余庆急的头冒虚汗,不断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寻求生机。
轰隆!
可就在此时。
地室厚重的石门忽然被打开。
一股浓郁的腥臭味,如同狂潮一样涌进,在陈余庆鼻腔炸开。
紧接着。
一只如小山般壮硕的人形身躯举着火把出现。
火光映照出它的面容,浑身肌肉虬结,双肩高耸,黄色皮毛油光水滑,脖子前倾,竟是顶着一颗狗头。
随着狗妖进入地室,那股腥臭味顿时浓郁了数倍。
被囚在铁笼中的少年少女们看到此寮,皆是把自己蜷缩成一团,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狗妖慢悠悠的走过来,那双褐色的眸子中,映射着凶戾和贪婪,一一扫过铁笼。
就像是在逛菜市场一样,挑选着合胃口的“菜品”。
陈余庆看着狗妖,眼瞳放大,只觉得太阳穴都在突突直跳。
作为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坚信无神论的他,很想告诉自己眼前一切都是幻觉,都是噩梦。
可本能上的生理反应,无一不在提醒着他,这不是梦境!
“汪!”
惊惧间。
一只毛茸茸宽厚的狗爪猛然间落在囚禁陈余庆的铁笼上,发出钢铁交鸣之音,笼子也剧烈晃了晃。
那张狰狞可怖的狗脸,贴近陈余庆的脸,血盆大口中尖牙森寒,粘稠的唾液从长嘴里如丝线般滴落。
陈余庆甚至连它牙缝中的碎肉都能看得清。
他发誓,这绝对是自己离死亡最近的一次。
这一刻,他的心直接提到了嗓子眼,疯狂吞咽吐沫,仿佛这样才能抑制喉咙里的尖叫。
好在。
狗妖今日选的“菜品”不是他,只是漠然的盯了片刻,便起身继续向着下一个铁笼走去。
直到来到一个浑身不着片缕,皮肤白嫩,身形姣好的妙龄少女面前,狗妖方才再次停下脚步。
它伸手在裤裆掏了掏,竟是口吐人言:
“汪!今晚寨主要宴请贵客……汪!就拿你当主菜吧!汪!”
虽然它说话不利索,偶尔还夹杂着几声犬吠,可却像是催命符般,宣判了少女的死刑。
“不……不要!救命,救……”
少女惊恐的呼救起来。
可话音还未落下,宽大的狗爪一把捏住她的脑袋,就像是提小鸡一样,将她从铁笼中拽出。
“呜呜呜……”
少女口鼻被捂住,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呜咽声,四肢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
狗妖的目光肆无忌惮的在少女身上来回扫动,口中发出古怪又亢奋的音调:
“养的不错,这嫩处做鲜食蘸料生啖,其他部分或烧烤,或油烹,真是既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