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可不能跑路啊!”
一听范闲有溜之大吉的想法,王启年脸色大变。
这件事情庆帝下了死命令,敢跑路的话那和叛国无疑啊!
“王某发妻可还在京都等着我呢,还有我那女儿霸霸,我要是跑了,他们孤儿寡母就算不被牵连治罪,恐怕也活不下去啊!”
范闲:......
他只是吐槽一下罢了。
跑路是不可能跑路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老王,你别慌!”
“我就是随口一说罢了,又不可能真跑。”
“你家人都在京都,我家里人也在啊,我未婚妻都还在京都呢!”
“这要是我一跑路,陛下一生气,把婉儿指婚给别人,那我还活不活了?”
范闲可不希望自己的脑门上多出一顶绿帽子。
因此,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范闲现在也只能是硬着头皮去闯一闯。
不过好在,庆帝也不是真的让他们白白送死。
起码死之前,也得搞出点动静来。
因此伴随着命令一起送达使团的,还有一堆绝密情报,以及一块令牌。
那块令牌,代表着庆国在北齐所有暗探的最高指挥权。
而那些情报,则是监察院这些天搜集到的所有关于北齐、关于拜帝皇教的信息。
范闲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从中找到破局的办法,但眼下的他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这些情报,其实绝大多数都没什么用处。
毕竟真要是有什么有用的消息,庆帝和陈萍萍也不用在南庆抓耳挠腮了!
范闲浏览了一番后,也是叹了口气,将情报案卷放到了一旁。
“大人,这些情报用不上?”
王启年见状,试探性地问道。
范闲摇了摇头,随后又点了点头。
王启年:???
又点头又摇头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啊?
这到底是用得上还是用不上?
范闲也没有故弄玄虚,直接向王启年解释道。
“我摇头是因为这些情报之中,没什么有用的消息。”
“拜帝皇教的核心一直都局限在北齐的几个人之中,小皇帝、太后、那位圣女海棠朵朵,估计国师苦荷应该也知道相关的信息,但你说咱们能从谁那里打探消息?”
范闲无奈地摊手,这几个人没一个是简单的啊!
本来理论上海棠朵朵是最好接触的,但叶流云已经用命替范闲证明了,这条路走不通。
而剩下那几个人就更不用说了!
王启年听了,也感觉相当麻烦。
“大人,那咱们就完全没办法了?”
王启年可不觉得无功而返,到时候面对的下场会比跑路要好上多少。
“大人,要不咱们先称病躲上几天,然后暗中快马潜回京都,把家里人都给接上后跑路?”
范闲:......
“这倒也是个办法,不过也只有你能用,我不行。”
“你在京都就一个妻子和女儿,但我不一样,我父亲是司南伯,户部侍郎,我姨娘出身柳家,婉儿更是皇家郡主,是当朝宰相的女儿,这怎么跑?”
这几个人里每一个都毫无疑问是庆帝的重点监控对象,根本没有跑路的可能!
反倒是王启年,就是个小人物,他偷偷潜回京都,带着妻子女儿溜之大吉应该没什么问题。
“大人,王某怎么能弃你而去呢!”
范闲摇了摇头。
“也不是让你现在就溜,只是说要是真到了事不可为的地步,你就别犹豫,直接这么干就完事了。”
“至于在那之前嘛,还是要尽力试试看,能不能完成咱们陛下这要命的任务!”
范闲一边说着,一边将一张案卷抽出,摆在了王启年的面前。
那上面记载的,赫然是长公主李云睿和沈重密谋的始末!
王启年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大人,你这是要和这位沈重搭上线?”
范闲点了点头。
“毕竟国战刚刚结束,上京城里的谍网被摧毁了一部分,元气大伤,所以那些剩余的暗探我估计是指望不上了。”
“咱们势单力薄,想要成事必须得找新的助力!”
“我看这位沈重沈大人就很合适!”
王启年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锦衣卫指挥使,位高权重,并且同样对拜帝皇教不满,最重要的是咱们手里捏着他和咱们大庆勾结、不、是合作的证据!”
“有这几条,不怕对方不合作!”
“对了,大人,北齐那边负责迎接咱们使团的,就是这位沈重沈大人!”
“咱们完全可以借着这个机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和对方达成合作。”
范闲露出了赞许的神色,对方所说正是他心中所想。
“走吧,前面不远处就是约定的地点了,让咱们好好去会会这位沈大人吧!”
数个时辰后,上京城外,使团如期抵达。
范闲一从马车上跳下,便径直地向着对面领头的沈重疾步走去。
“这位想必就是大名鼎鼎的锦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