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这倒是谭斯京头一回一击中的调开圈子里那点破事说,分明倦淡的语气,却叫人难以忽视那无形压迫感。
阮晋伦闭了嘴,罗北和继续深吸一口烟,吐出烟圈。
他也不敢惹谭斯京,谁不知道这祖宗睚眦必报,难伺候得很。
只有江苻,瞅了眼谭斯京手边的牌,慢条斯理地说:“说你们欠这祖宗的吧,赶紧给钱。玩个牌都玩不过他,还想管上他的事?”
“谁不知道他有自己的想法。”
谭斯京咬烟,没多久那灰白烟雾便遮去他的神色。
不知怎么的,他突然想起电话里苏祈安那软糯的嗓音。
得了,就一姑娘,那点心思都摆在脸上。
还能挑起什么大浪?
他低笑一声,忽而就觉得这局没意思得很,掐了烟走了。
.
夜里安静得很,苏祈安洗过澡在阳台晒了衣服。
拉过阳台门,余一婕从浴室里走出,还抱着手机刷视频,看到苏祈安顺嘴问:“祈安,你最近怎么天天都盯着手机,也不玩,就光盯着屏幕,你出什么事儿了吗?”
也没有天天盯着吧。
苏祈安怔了怔,眼眸柔软,身体比大脑更先做出反应,她下意识地点头,清清丽丽的声:“没有,就是想论文。”
余一婕“哦”了声,没再说什么。
不多时,夜风落在窗台的茉莉上,落了花瓣。
晚上,苏祈安回了家,在卧室里解锁手机,上回把谭斯京的微信加了回来。
手指点进他的朋友圈,反复看过多少遍,明知道翻来覆去什么都没有,还是习惯看。
没想到,甩入眼里的是他十多分钟前新发的一条朋友圈。
一张十分随意的照片,ip是纽约某滑雪场。
照片定格在谭斯京穿着一身黑色滑雪服,站在冰天雪地里的滑雪板上,
额前碎发微遮去那戴着的黑色滑雪镜,皑皑白雪里他稍低头,游刃有余地滑雪。
背后是无边无际的滑雪轨迹。
这样漫不经心的姿态,却叫人难以忽略他那肆意妄为的气质。
苏祈安甚至能够想象他在滑雪时的模样,自由,潇洒,与雪天融为一体。
光是想想他那张建模一样的脸,就要觉得酷炸了。
他是没有边际的,是无法用界定来形容的。
从高中时,苏祈安就知道,谭斯京是恣肆放纵,不羁张扬而又意气风发的。
那性格就能看出家境背景。
苏祈安不一样,周雨喆掌控欲十足的强,苏父是厦城A大的教授,总常常和她说,你妈妈生你之前不这样,要理解她,她以前是名医生,怎么怎么的。
在这种算是书香门第的背景下,苏祈安不懂,耳目渲染中,早已经忘记该怎么拒绝。
后来,她听着周雨喆和苏父的教诲,学习如何当一个乖巧听话的女生,成绩斐然的学生。
周雨喆替她安排好了每一个班级,身边的同学是谁。
在高中以前,苏祈安总觉得全世界的孩子都和她一样,都这样。
直到高中以后,周雨喆没法安排一些不可控的因素。
高一开学,学校在教学楼后面新修建了一座凉亭,便于学生提供娱乐休闲场所。
那天苏祈安坐在凉亭上背书。
凉亭很长,那会物理课学习受力分析,物理老师在班里让学生折纸飞机。
苏祈安班里还没学到这堂课。
不多时便有几个同学结伴将课堂上的纸飞机送飞到凉亭顶上。
苏祈安看着,视线牢牢锁在那几个同学身上。
连纸飞机从手上随意一松直到落在凉亭上形成一道优美的抛物线,她也没移开视线。
同桌从教学楼里跑过来,瞧了眼苏祈安,很淡地问:“想要啊?”
苏祈安坐在凉亭上,课本还摊开放在腿上,心绪缥缈,很轻地点了点头。
不过是随意一问,同桌并没有其他意思,问完便离开了。
午后阳光耀眼明媚,一架白色的淡白飞机悠悠从不远处飞过,稳稳地落在苏祈安的课本上。
轻到基本听不见的降落声。
苏祈安瞬间抬头,寻找纸飞机起始点。
这是第一次,苏祈安见到那样耀眼的人。
心跳声甚至盖过周围所有的声音。
谭斯京就那么出现在苏祈安的视线里,他神色淡淡,额前碎发遮去少年初具成熟的眉眼,是浑然天成的干净清冽。
同学都把那灰白校服称之为丑爆了的牢服,可为什么他穿是那样的落括有型?
那是第一次,苏祈安对少年感有了具象化。
而那纸飞机,一道优美而亮丽的抛物线,是从他到她。
“送你了。”
谭斯京的身边还有阮晋伦,他把纸飞机送到苏祈安身边后,落下这么一句话,就这么走了。
苏祈安拿着纸飞机,连忙往前走了几步。
恰好听见谭斯京和阮晋伦随口说的那么一句。
“飞得还挺准。”
苏祈安低头,手里的纸飞机是由一张作业纸折成的,折痕干净利落。
飞得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