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皇城城墙垛口的范闲没有着急,仍旧保持着低声前行的状态,等跑到城墙脚下的时候,他这才鼓起腿上的真气,纵身一跃飞出城墙外面。
来到城墙外,这时候京都街巷上一个人都没有,范闲按照王启年给他的一张小纸条上的地址,敞开脚步快速飞跃着疾驰而去。
在京都城中晚上虽然有打更巡街的人,但这些人的实力水平不值一提,范闲根本不用担心,自己京都街巷上施展轻功疾驰奔跑会被人发现,迈开了步子飞速向着锁匠铺的位置跑去,很快就看到了这时候站在锁匠铺门口,焦急等待自己的王启年。
这次因为有陈萍萍的命令,王启年面对范闲的事情不敢有一点儿耽搁,站在铁匠铺门口不停朝远处张望,希望范闲赶紧过来,好让他完成陈萍萍下达给自己的任务。
等到范闲施展轻功疾驰过来,距离铁匠铺门口仅有几十米的时候,王启年一眼就看到了朝自己这边跑过来的范闲,他赶紧主动迎接了过去。
“属下参见小范大人,属下在此早已等候多时,不知小范大人可曾将想要仿制的钥匙带来,要是一切准备就绪,现在就可以立刻让锁匠开始仿制钥匙。”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进到锁匠铺以后再说。”范闲轻声回应了一句,稍稍缓了一下体内的真气,施展真气的连续奔跑,让他体内真气也显得有些不济,看到等在这里的王启年,他才能稍微放下心。不过范闲看着眼前的王启年,心里有些好奇,白天看王启年的样子,只是将这家锁匠铺的地址给他,丝毫没有晚上等他带着钥匙过来的意思。
这才半天没见,王启年怎么突然变得对他这么活络,言语中的尊敬态度更加浓重。
殊不知,这时候的王启年看见范闲穿着一身夜行衣的样子,心里也非常奇怪:“小范大人不是准备仿制钥匙,怎么穿了一身夜行衣,难不成…这是小范大人今晚去哪里偷的钥匙。”
心中有这个猜想的王启年,没有将他心里猜测的想法说出来,见到范闲带着钥匙过来,他终于能完成院长交给自己的任务,一块大石头也在心里安心落地。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锁匠铺,两人进来后迅速关上了铁匠铺的大门,原本已经应该打烊休息的铁匠,因为有王启年过来找他,这时候还没有休息,待在铁匠铺静静等着王启年向他说的,今晚仿制一把钥匙的生意。当他看到穿着一身夜行衣的范闲进来,老道稳重的锁匠没有多问,每天来自己店里仿制钥匙的人很多,各行各业的人都有,其中肯定也少不了那种梁上君子。
只要不是穷凶极恶之徒,他都会和对方做生意,毕竟赚钱不寒惨,谁会嫌自己手里钱多。
更何况他今晚能安静在这里等候,还有另一个原因,那就是下午的时候,鉴查院院长陈萍萍突然给他传来密信,让他今晚完全配合王启年,等到晚上仿制一把钥匙。
表面身份是个锁匠,实际上是鉴查院探子的他,收到陈萍萍的密信不敢怠慢,他隐姓埋名,用锁匠的身份藏在京都这么多年,就是陈萍萍吩咐下来,安排他利用这个锁匠铺搜集京都中的一些消息。作为一名技艺高超的锁匠,时间久了他的名声自然就流传了出去,来他这里配锁换钥匙的人也不少,其中不乏有京都中的世家子弟,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需要在他这里制作一些工艺复杂的钥匙和各类材质的锁。
这么多年来,凭借这家锁匠铺,锁匠也为鉴查院打探了不少消息,就连跟他私交甚密的王启年,都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是陈萍萍隐藏起来的鉴查院探子,还一直以为自己只是个跟他关系不错的锁匠。王启年和范闲进来以后,范闲没有片刻迟疑,立刻将自己从太后寝宫偷的钥匙亮了出来,带着认真的表情看着面前的锁匠,声音稍息焦急的说道:“半个时辰以内,能不能仿制出和这把钥匙一模一样的赝品。”从范闲手中接过钥匙的锁匠打量了一番,看着手中这把钥匙,他立刻来了兴趣。
当了几十年锁匠,他的仿制钥匙技艺早就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但是眼前这枚制作精良,丝毫看不出材质的钥匙,还是让锁匠陷入了沉思,十几息时间都没有说话。
一旁的王启年看得有些着急,语气迫切地出声询问:“你到底行不行啊,当了这么多年的锁匠,京都里的人都说你是整个京都技艺最超群的锁匠,到底能不能仿制这枚钥匙也说句话呀!”
“要说仿制,的确是能仿制出和这枚钥匙一模一样的钥匙,但是我入行几十年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材质的钥匙,就算将钥匙仿制出来,我也只能仿制出钥匙的外形,仿制不出来和这枚钥匙一样材质的金属。”
将这枚钥匙拿在手中,铁匠打量了一会儿,这才惊疑不定的说出这句话。
今天虽然是得到了陈院长的命令,但是看到这枚钥匙以后,还是让锁匠来了兴趣,他的确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材质的钥匙,让做了几十年钥匙的他都闻所未闻。
“能仿制出外形一模一样的钥匙已经足够,这枚钥匙的材质无法仿制也不用强求,要是将这枚钥匙做出来,你大概需要用多长时间,最好不要超过半个时辰,我的时间不多了。”
一旁的范闲看到锁匠打量着自己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