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愧疚??”这话当场让范闲愣住了,自己被北齐人刺杀,他一个庆国宰相之子愧疚个什么劲。“这位林兄,记得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以前素未谋面,你又何出此言?”
“范兄有所不知…”林珙扭头在庭院里瞧了范若若一眼,欲言又止。
“范闲兄弟可否借一步说话,事关牛栏街刺杀一事。”想了一下,林珙觉得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林珙这话脱口而出,范闲目光立刻凝重,没想到自己昨晚心里还在猜测,他到底得罪了谁,会遇到刺杀事件,今天就有人上门给自己送消息。
看着林珙欲言又止,范闲没有在意,一脸无所谓的模样:“这里没有外人,若若是我妹妹,没有什么话是她不能听,就在此地林兄但讲无妨。”
.…”林珙心头沉吟,咬咬牙,还是沉声说道:“这起刺杀幕后主使不是外人,正是在下。”“是你?”范闲还没出声,范若若最先惊叫失声:“你是幕后主使,你还敢来我们范家,莫不是真以为我们范府无人,就算你是宰相儿子,我们范家依旧不惧,大不了鱼死网破。”
看着眼前的林珙,范闲同样面色不善,不清楚林珙今天来范府的目的是什么,莫不是真以为林相可以只手遮天,仗着自己宰相儿子的身份,能够肆意妄为。
“你们误会了,这件事并非是我本意,实在是被奸人利用。”林珙垂着脑袋,满脸丧气:“好歹愚兄最后悬崖勒马,这才没有酿成大错,要是导致范兄因此身受重伤,在下难辞其咎。”
“牛栏街刺杀之前,给我们通风报信的人是你?”
范闲这时候才明白,为什么有人能如此精准的预知刺杀行动,提前为他们通风报信。
“是!”林珙无奈回话。
得到林珙印证,范闲心中疑惑更浓,林珙即是这起刺杀的幕后主使,为什么要向自己通风报信。心中怀着疑惑,范闲忍不住出声:“这起刺杀即是你在幕后策划,不想刺杀了临时取消就行,犯得着还给我们暗中通风报信,要是我没猜错,背地里放暗箭击伤程巨树,暗中帮助我的人也是你吧!”“的确是我和手下人,暗中助你击杀程巨树。”林珙垂下头颅,此时仍旧心有余悸。
“此事说来话长,起初我只是不愿意婉儿嫁给范府一个私生……不好意思,我没有冒犯你的意思。总之我因为不想让婉儿嫁给她不喜欢的人,恰好有一个人说她能不用我出手,利用北齐暗探就能除掉你,这才让我一时行差将错。
此事安排下去,后来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仅仅因为婚约这么一件小事,就要我动手刺杀一个无辜者,想来心有愧疚。
不过因为暗杀这件事已经派下,与这些北齐暗探有联系的也是背后那人,我没办法突然取消这起刺杀,只好将错就错,暗中出手相助,不希望你死在程巨树的手中。”林珙面带歉意,说出了事情原委。当然他没有完全说实话,只是挑选了一些有利于自己的地方说出来,不希望因此和范闲以及范家结仇。经过林珙一通话,范闲心头疑惑迎刃而解,一直想不明白的事,这会儿终于想明白。
他就说为什么有人能提前预知刺杀,还在暗中埋伏好一群武者,偷偷帮助他一起击杀程巨树,如果帮助他的人和暗杀他的是同一个人,这件事就能说得通了。
“真正的幕后主使,那个想要置我于死地的人究竟是谁?”明白林珙只是幕后合谋者,真正的主使另有其人,范闲心中难以平静,当即出声询问。
他知道林珙这次是被人当成了刀,起初并不想杀自己,真正想置他于死地的另有其人,那个幕后主使林珙的人,才是真正想杀自己的人。
“此人…此人不好说,范兄还是莫要继续追问,说出来恐怕对你和范府都不利。”
看着林珙吞吞吐吐,范闲这下更来了兴趣,还能有什么人,是林珙这位宰相儿子都不敢轻易招惹,不敢说出口的,想来应该是庆国的一位大人物。
“范兄,此事是愚兄的错,你就不要再追问幕后之人,说出来反倒是害了你。”
“呵呵!”
范闲摇头嗤笑,别人已经骑到了自己头上,都要动手杀自己了,还有什么后果是比生死之仇,更加严重的事情。
“林兄要是真心认错,就将暗中刺杀我的人说出来。
试想一下要是有人想杀你,难不成你会因为害怕对方地位,连知道是谁想杀你的胆子都没有了吗?”范闲今天的确气急,自己没招谁没惹谁,这还能招惹来杀身之祸,简直是岂有此理。
“范兄……唉!”
林珙轻叹一声,看了旁边范若若一眼,范闲立刻明白对方意思。
不想将范若若牵扯进这件事情,知晓幕后主使的人越少越好,要是范若若知道了背后是谁主使,难保这个幕后之人不会对范若若出手。
“若若,你先回房去,这件事情你不必知晓。”
“哥,你说的什么话,我们是一家人。”
范若若纹丝未动,看着范闲满脸执拗:“不管幕后主使的人是谁,既然他想刺杀范家人,已经是在和整个范家作对,兔子急了还咬人,别以为我们范家人是没火气的泥人。”
“是啊,闲儿,若若说得对,你是我们范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