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会回家。
不过让这位老吏没有想到的是,这位范闲少爷,粗略翻阅了一遍,今年各州郡的白糖运输损耗账目。一眼就看出,水路运输损耗高达三成有猫腻,根本不像一个不谙世事的世家贵公子,看样子还有几把刷子。
看这位范少爷的样子,还想亲自追究各州运输途中异常损耗情况,吓得他赶紧出声劝阻。
这些事都是历年惯例,损耗三成已经算得上清廉官员,说到底大家当朝为官,为的都是混口饭吃,水至清则无鱼,没必要上赶着砸别人饭碗。
“范主事三思啊,一些事情不上称没有四两重,上了称一千斤都打不住。
大家都是混口饭吃,没必要把各州县地方官得罪死,谁知道他们背后有哪些通天大人物。”老吏站在一旁讪笑,想让自家这位小范主事别主动惹事了。
他有个户部尚书的老爹自然不怕,他们这些在户部当差的小官吏,一家人都指望着自己这点儿俸禄,万一被人穿小鞋打击报复,自己全家都得喝西北风。
“老孙头,看你也是户部当差几十年的积年老吏,怎么连这点儿骨气都没有。
户部官吏要是都像你这样,睁只眼闭只眼,这些蛀虫早晚把大庆国库掏空,必须查,还要严查这些贪官污吏。”范闲义正言辞,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古以来官吏贪污的毛病,怎么就治不了。
正在范闲还准备向身边老吏交代几句,打算按照自己想法,处理各州县偷税漏税的情况,门口传来一阵稳健的脚步声。
“范尚书来了,下官拜见尚书大人。”满头白发的老吏,瞧见范建一身尚书官袍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慌忙面朝门口躬身行礼。
“爹,你怎么来了。”范闲神情诧异,没想到范建会过来找他。
“说了多少遍,衙门里称职务,这里只有尚书和主事,没有父亲和儿子。”范建脸色一板,神情严肃地纠正范闲。
“是…范大人,下官糖课司主事范闲,拜见尚书大人。”范闲偷偷撇了撇嘴,表面恭敬的朝范建行了个礼。
“行了,别搞这些虚礼,我过来主要是通知你准备一下,你明天跟着户部堂官,一同参加与东夷城的贸易会谈,顺便熟悉一下商贸中的事情。”范建挥了挥官袍衣袖,扔下一句话后转身就走。
留下范闲站在糖课司衙署,一脸懵逼地跟老孙头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