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虫子,若不是鲜红的绒布作衬,兴许都看不见。
乌禾蹙眉:“罗金椛,你好大的胆子,自十六年前南诏开始禁巫蛊抓了百余人,就再没人敢玩蛊了。”
“话不能这么讲,我可是冒着风险特地给你找的。”她指了指匣子,“长的是母虫,短的是子虫,只要把子虫下在你喜欢的人身上,母虫下在自己身上,那个人就会喜欢上你,一离开你就会感到难受。”
乌禾半信半疑,“你有这般好心?”
“人言识时务者为俊杰,从前多有得罪,还望日后殿下成为南诏王后莫要记恨我就好。”罗金椛哈腰,看着十分真挚。
乌禾若有所思点头,她捏起蠕动的子虫,仔细研究,“算你识相。”
见乌禾听信了,罗金椛道:“公主信我便好,快去试试吧……”
转瞬,话未完有什么东西塞进了嘴一下子进入食道,唯能看见楚乌禾收回的手影,与那张笑靥。
“既然如此,你先帮本公主试试,本公主会感激你的。”乌禾动了动手指,“来人,把我养的雕取来。”
“楚乌禾,你……你想干什么。”
乌禾一笑,“自然是验证真假。”
罗金椛听此,瘫倒在地,死命抠着喉咙试图把子虫抠出来,可为时已晚。
乌禾命人把金雕取来,把母虫喂给金雕,旁边的人一直破口大骂,“楚乌禾,你简直欺人太甚,万一金雕飞走了不回来怎么办。”
她轻描淡写道:“那你就一直难受呗。”
她慈爱地摸了摸金雕的脑袋,手一抬金雕就往远处飞去,顿时罗金花捂着胸口疼痛难忍,浑然不顾姿态躺在地上打滚。
见差不多了,乌禾吹了个口哨,一声厉鸣,金雕滑翔而下,停在少女手臂上,扇了两下硕大的金羽。
“怎么解蛊。”
“用松针焚香……可使蛊虫出来。”
罗金椛虚脱地瘫在地上,喘着气,望见楚乌禾满意的笑容,又不可置信问,“楚乌禾,你真的喜欢那个中原男人?你不会真的失心疯想嫁给他吧。”
“你不是巴不得我嫁给他吗?”乌禾低眉,眸光意味深长,“我嫁给他,你不更幸灾乐祸,怎么?反悔了?”
“才没有,我诚心祝福你与萧公子有情人终成眷属。”
“终成眷属。”乌禾喃喃一笑,“不必了,我并不想嫁给他,嫁给他做什么?他一个中原人可以做南诏王吗?哦,好像是有先例过的,不过那太坎坷了,我可不想赌他身上。”
她把玩着金雕,用手指挑逗它,看着它的喙蹭她的手指,“只是本公主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失策过,就连野性难驯的金雕也得听命于本公主,我要他喜欢我,诚服于我,至于嫁给他,那就算了。”
“楚乌禾,你真的好坏。”
小公主蹙了蹙眉,有些委屈,“本公主哪里坏了,至少我是真心实意很喜欢那个中原男人的,一想到不能跟他在一起,我心里还是很痛的。”
“不过,比起长痛不如短痛,本公主更喜欢及时行乐。”
未来所嫁之人,她不一定会喜欢,她的存在也不过是权利延续的象征,未来的南诏王不会在乎她从前喜欢过谁,只要南诏公主身份在,全南诏的青年都会争先恐后想要得到她。
乌禾命人打造了一只铃铛,通体是晶莹剔透的琥珀雕刻勾芡,壁由一只只金乌腾飞绕成一圈,下接群青色的穗子。
她把蛊虫放在里面,按罗金椛所说,若是蛊虫待在人身边三个时辰以上,就会自动钻入人体内。
初晨天际浮起一道明红,朝阳之下,小公主把玩着铃铛,一身绯色站在院子里,头顶青丝折着金光,她难得起个大早,就不信等不到他,忽得门吱呀一开,她闻声转头朝里面的人弯眸。
萧怀景一觉醒来便见姝色,脑子有些发蒙。
“殿下怎么在这。”
乌禾一笑,“自然是来找你。”
萧怀景愣了一下,乌禾抬步走来,蹙眉有些委屈,“萧公子是修身养性之人,父王不让南诏的人打扰萧公子,我便想着法子送萧公子礼物,可萧公子不收玉石,不收字画……”
萧怀景依旧那般文儒有礼,“抱歉。”
少女走到跟前莞尔一笑,倏地,一颗铃铛顺着抬起的手坠下,穗子摇晃时现少女的笑靥杏眼,“既然如此,萧公子就收下这个铃铛吧。”
“这……”萧怀景迟疑。
迎着少女期盼的目光,萧怀景点了点头,“那便多谢公主殿下。”
小公主欣慰地点了脑袋,眸色意味深长,“后会有期。”
她背手转身,拂起一片裙角沐浴在金光之下。
萧怀景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不懂她话里的意思,总觉得不像字面意思,低头抚摸铃铛上的雕刻,小姑娘玩意,中原也有许多这种东西,只是南诏的花纹更独特些。
忽地,一只手绕过肩膀,夺走了铃铛,转头是司徒雪那张冰清玉洁的脸,和小公主截然不同。
“师兄手里怎还会有姑娘家的东西。”
萧怀景张口欲解释,司徒雪已将铃铛别在腰间,“我猜,这铃铛是师兄送给我的生辰礼物,多谢师兄。”
萧怀景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