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挨个给这些摊位的小老板送一袋粮食,当面赔礼道歉,这钱就从我给你的月俸里扣。”
她猛地直起身子,“王琢璋,你…”
王琢璋不紧不慢,“百姓摆摊谋生本就不易,你这般横冲直撞,叫她们如何过日子?"一点她的额间,“听我的,多读点史书,总是没错的。”一个手肘往外滑,谢廷玉失去重心往外倒去,那一刹那脑子突然清醒,手按住案角,硬生生又将身子拽回来。
谢廷玉这回认清身前的人,“是你啊,王兰之。“她站起身,“怎么,你过来给我做担保人?”
王兰之颔首,“你今日救我阿弟一事,我自当铭记。我已和桓都尉签了保书,你随我一道出去吧。”
此时,于烛火摇曳之中,又有两人并肩踏入牢门。两人互看对方一眼。
左侧那位一身官员行头的人先行发言:“我乃大司徒副史。大司徒心系爱女,特命下官携印前来作保,还望金吾卫行个方便。”右侧那位也不甘示弱:“我奉帝卿之名,以玉牌为凭,望金吾卫尽快审完结案,将人放出。”
谢廷王乐.”
王兰之………”
原来都是来给谢廷玉作担保的。
沉寂许久的金吾卫牢狱在此刻显得有些热闹。王兰之:“没想到你还挺抢手。”
谢廷玉:“…你别说,你还真的别说。"她都没料到姬怜会派人来给她作保。桓折缨也是第一次遇到同时三个人给一人作保的情形,甚至还刷新来牢狱不过半个时辰就被放出去的新纪录。她当即亲自引路,将谢廷玉送出牢门。岑秀牵着踏月雅正等在外面。
那官员对着谢廷玉点头哈腰,“大司徒一听消息,就命下官即刻前往。路上稍微耽搁些,还望娘子赎罪。”
谢廷玉:“不打紧,不打紧。"她转身,喊住另一人,“承蒙帝卿关照,还特地遣人来此处为我作保。我欲当面致谢,不知帝卿殿下如今在何处?”那人恭敬叉手行礼,“帝卿车架如今正往慈恩寺驶去,约莫清修一个月,恐怕不宜见客。”
“有劳。“谢廷玉一转身,就看着王兰之以一脸难以形容的神色在她和姬怜派来的人之间流转。
王兰之被人抓得猝不及防。她掩饰般地咳嗽几声,坐在马上,从上而下看着谢廷玉,开始没话找话:“你既已出来,我也就放心。今日你那几箭射得不错,我倒是想向你讨教几番。”
谢廷玉翻身上马,手拉着缰绳,和王兰之并辔而行:“讨教可以是可以。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她侧身,直视王兰之:“只是不知那日,在清凉山庄,你为何会贪杯装睡,又为何在房内偷偷盯着我?”王兰之再一度被打个措手不及。她惊愕地看着谢廷玉,半响才找回声音:“…我就想看看那袁望舒要做什么。你居然发现了我。“她眼神飘向远方,又移G谢廷玉的脸上,这才道:“我倒是看见你从那房内出来,没过一会帝卿也从里头出来。今日帝卿也来为你开脱,所以你们两是有什么吗?”谢廷玉:“那不是,那没有。“她笑出声,脑海中浮现出那张即使是嗔怒,也很漂亮的脸,“他挺讨厌我的。上次宫里出点事,我帮个忙,他还我人情。王兰之问:“你怎么就发现我了?“她低声,带着几分不甘,“我隐藏得挺好。”
谢廷玉“啊”一声,“我不知道呀。“她促狭眨眼,“我只是诈一下你,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招了。”
“你这……”
王兰之回想起那日,她故意以身入局,就是为了看看袁望舒打得什么鬼主意,没想到隐在暗处时会看到谢廷玉。
尽管当时误以为谢廷玉与袁望舒是一伙,她却怎么也对谢廷玉讨厌不起来。王兰之垂首看到踏月雅上的箭囊,想起清凉山庄那最惊艳一箭,又想起今日捕贼使那行云流水的箭术。再一次不由真心赞叹:“你今日那几箭射的不错,倒是很像我自小认识的王姨母。”
见谢廷玉一脸困惑,王兰之解释道:“我说的王姨母叫王璇玑。你不认识她吗?″
谢廷玉又是“啊”一声,“没见过这个人,但好像听过这个名字……谁啊?”王兰之很是奇怪地看她一眼,“我们两家园子就隔着一道墙,你当真没见过?“她眉飞色舞地比划起来:“我王姨母是很厉害的人,她最拿手的就是百里穿杨。百步之外,她能一箭射中黄羊的双目。”地上拖出两人交错的剪影。远远地,还能听见有人道:“璇玑姨母当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