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就会扮作他的模样,为避免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只好忍了下去。这一忍,就叫他们愈发得寸进尺。
不过一切都最好的安排。
别枝和景清的对话传到王府时,偌大书房宛若刺骨冰窖,“寂然′和别枝已然相识两年,两年中她也曾多次探听过寂然的事情,疑心心早在相识的第二个月尽消,如今已经过去了两年,任是替王爷打点′寂然′身份一事的江跃也料想不到′寂然′的身份会遭到怀疑。
也好在别枝中途被牵制住手脚,否则别说来不及策划眼下一事,怕是都没有时间给王爷易容。
别枝听完男子的陈述,脸色愈发冷冽。
她冷冷地笑了声,骤然松开手。
高个男子瞬间缓过神来,掌心抵着墙垣方才撑住了身子,谁知还没有站稳,一道忽如其来的推力径直撞上他的腰身,他愕然撞上墙垣,浑身软趴趴地跌落摊倒在地。
别枝上前,踩住他的掌心。
“你也不打听打听,他是谁罩着的人。”
高个男子瘫倒在地,身子难耐地蜷缩成团,就连疼痛也溢不出半点儿。别枝是真的气急了,她本以为王川所言的都是往事,没曾想寂然当下还是会遭受到其他人的威胁。
一想到男子适才所说的,威胁寂然时曾失手刺伤了他,别枝眼前闪过他腰侧的疤痕,愠怒涌上心头。
胳膊被攥住时,她倏地回眸看去。
少女水汪汪的杏眸充斥着愠色,四目相对须时,眸中的愠色一点一点地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延绵不绝的难过。
傅淮卿怔了下,看着她。
鬼使神差下,他微抬指腹,虚虚抵上她纤长睫羽,很轻很轻地拂过少女的眼眸。
突如其来的温柔叫别枝也愣住了,呆呆地眨了下眼眸。睫羽扫过指腹,阵阵酥麻透过指腹血脉递过心口,傅淮卿身子僵了一瞬,望着清澈眼瞳半响,收回了手。
别枝目瞪口呆,怔怔地看着他。
傅淮卿扫了眼瘫在地上的男子,对着她摇摇头。他没有开口,别枝却看懂了他的意思。
脏。
不要为了他,脏了自己的脚。
“你一一"别枝嘴角微启,想到不久前的怀疑,半响都说不出话来。她应该想到的,寂然不是懂得功夫,而是懂保命的技巧。两年前王掌柜就曾跟她提及过寂然的往事,也说过捡到他时他正在抵抗地痞流氓的殴打,他已然听不到,若是眼睛再不尖一些,手脚不俐落干脆些,怕是已经找阎王报道多年了。
别枝欲言又止,余光瞥见顺着他指腹滑落而下的黏腻血珠,眼皮子跳了跳,上手牵住他,道:“跟我走。”
草屋内一点儿药物都没有,别枝打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带他回他的居所,而是抄着近道赶往楼中给他们安排的小院子。四方小院内灯火昏暗,各处窗牖都有微许灯火透出。别枝的卧阁在四方小院的最里边,她带着寂然熟门熟路地往里走,遇到庭院内纳凉的师兄师姐时,对他们微微颔首示意,没有多做停留,独留师兄师姐们愕然相视愣在原地。
推开卧阁门扉,她松开手。
寻来点火石擦亮了油灯,昏暗无光的卧阁蓦然亮起。傅淮卿站在门口。
翻到药箱的别枝回身见他没有进来的意思,不明白他是何用意,抱着药箱上前拉他进来,顺手合了门。
傅淮卿”
他额心抽了抽,面色稍显扭曲。
她如此不在意,难不成还带别的男子来过?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成何体统……
“你是第一个来我这里的男子。"低头翻着药箱的别枝道。傅淮卿神色忪了几分。
别枝把止血散等伤药摆在桌案上,回头看了看神色晦暗不明的寂然,取来角落的铜盆,对着他指了指实木凳子,道:“你随便找个地方坐,我去打个水。”她抱着铜盆,推开门走出去。
傅淮卿目光扫过灯火通明的卧阁,干净而又简洁,一切都摆放得整整齐齐,半点儿人烟气息也没有,她似乎甚少回来。柜上书册摆放整齐,书册折角不少,都是翻阅过的痕迹,且一看就是时不时翻阅的样子。
傅淮卿没想到别枝是会勤读书的性子。
依稀记得,她是属于见到夫子就会绕路跑的那一类学子。他走上前,取下其中一册,谁知还没有来得及翻开就被夺了过去。别枝抱住书本,杏眸微瞪。
她跟护食的小兽般挡在柜子前,道:“这不是你能看的。”傅淮卿不懂。
还有什么书是自己不能看的?
傅淮卿垂眸,眸光瞥见她耳垂渐渐漫起淡淡绯色,且有往双颊蔓延的意思,他无声地挑了挑眉。
别枝清了清嗓子,回身摆好书册,推着他往回走,嘟嘟囔囔道:“等会儿就塞到柜底,还好回来得及时,不然这张脸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被推坐到长椅上的傅淮卿面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别枝瞪了回去:“看什么。”
傅淮卿”
别枝理不直气也壮,拧干帕子,睇了道眼神给他:“手。”傅淮卿不忘自己的身份,当没听到。
等半响都没见他有所动作的别枝皱了下眉,弯身至男子身前擒住他的右手拽过来,看着干涸血渍下绽开的模糊血肉,借着灯火的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