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的呼吸扫过泛红的耳垂,瞥见她脖间蔓延到身子上充满占有欲的吻痕,一瞬间就知道是谁的杰作,他低沉的嗓音裹着威胁的意味:“别口口。任柔瞳孔骤缩,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只觉得嘲弄,这是怕周歌听见吗?可她偏要让他听到,偏要让周歌看见这个虚伪的男人!像是把她心头的想法看穿,男人漫不经心的话音突然擦过耳垂,带着刺骨的凉意:“你奶奶…”
她死死咬住下唇将呜咽咽回喉咙。
当颤抖的睫毛终于垂下以示顺从,换来的却是更汹涌的掠夺。丝绸床单被揉成凌乱的旋涡,她像暴风雨中的纸鸢,在铺天盖地的侵袭里失去所有方向。这场漫长的纠缠几乎耗尽她所有气力,任柔在清醒与沉沦的边缘反复坠落,当意识即将被混沌吞噬时,一切终于归于死寂。她蜷缩在浸透冷汗的床褥间,指尖还保持着抓握床单的姿势,颤抖着坠入无边黑暗。
任柔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她应该早早的就跑路的。就不该去打着攀扯周歌报复周宗巍的想法的。大
晨光透过舷窗缝隙落在眼睑上,任柔在睡梦中蹙眉翻身,刚要往熟悉的热源里钻,腰肢却突然被一双铁钳般的大手扣住,猛地拽进灼热胸膛。她下意识以为是周歌,指尖刚触到男人肌理分明的小腹,臀瓣就猝不及防挨了一记掌心的灼热。
“老实点。"低沉的男声从耳边骤然响起,带着宿醉后的沙哑。她刚把发烫的脸颊埋进枕头,突然浑身僵硬。这暗哑的磁音,分明不是记忆里带着少年气的周歌!任柔猛地睁眼,周宗巍放大的俊脸近在咫尺。晨光勾勒出他冷硬的眉骨,往日透着冷意的凤眸此刻紧阖,长睫在眼下投出青黑阴影,眉心却拧成深沟,像是困在什么狰狞梦境里。
任柔死死盯着他紧闭的嘴唇,指甲几乎掐进肉里,才勉强忍住想尖叫的冲动。她偷偷瞥了眼关着的房门,抱着膝盖慢慢往床尾蜷缩着。心里带着报复的想着,周歌这个时候,怕是已经醒了。要是突然闯了进来,看到这一幕,不知道该是什么感想,是会发疯?还是会偏袒周宗巍指责她呢?
就在此刻,男人骤然睁开的凤眸平静无波,却在撞上她视线的刹那,眉峰狠狠蹙起,嗓音带了几分斥责。
“谁准你在这里的?”
任柔设想过他醒来时的冷嘲热讽、漫不经心,却唯独没料到会是这副样子。周宗巍盯着她颈间布满的吻痕,昨夜酒气里的失控、指尖碾过肌肤的触感,此刻全化作潮水般的钝痛漫上太阳穴,他才猛得想起昨夜的失控。“滚出去。"周宗巍冷睨着她,往日冷峻的面容此时已经染上了怒气。任柔刚要开口,脑袋却回想起昨夜那句"你奶奶还在我手里”,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才咽下质问。
踉跄着爬下床时,腿间的酸疼让她险些跌倒,捡起地上散落的衣服工整地穿回了身上,手正准备握住门把手打开门的时候,任柔却猛然想起门根本打不开而周宗巍的气息已经裹挟着沉木香压了上来,骨节分明的手覆在她手背上,不轻不重的力道却让她浑身发僵。
男人幽深的狭眸紧盯着她,缓缓皱起眉宇,眸子变的幽暗危险:“今天的事情,我想你也不想周歌知道吧?毕竞是谁趁我喝醉爬上了我的床,你最清楚了对吗?”
她垂下头,屈辱的握紧了手。
这个男人真无耻,明明是他硬拽着自己灌酒,现在又说是她心机勾引!周宗巍突然捏住她下巴,迫使她迎上自己漆黑的瞳孔:“洗干净了,再回到周歌身边去。”
她僵硬地任他摆弄,闷声回了一句:“知道了…任柔被松开的瞬间几乎是踉跄着撞进洗手间,冷水泼在脸上时,镜中倒映的颈间红痕刺得她眼眶生疼。潦草抹掉泪痕,就往隔壁周歌的房间走去。推开房门时,房间里的灯还亮着,她伸手关上了灯,转过身却对上周歌鹰隼般锐利的目光,那双平日里含着笑意的桃花眼,此刻凝着寒霜,将她浑身都盯得发颤。
“去哪了?"他的声音轻得像片羽毛,却压得任柔喘不过气。她喉咙发紧,睡衣领口随着急促的呼吸轻轻起伏,昨夜的红痕在苍白皮肤上格外刺目,“怎么了吗?“她强撑着扬起嘴角,声音却像踩在薄冰上发颤。刚坐回到床边的时候,周歌的指尖突然掐住她下巴,指腹擦过还未消退的咬痕,寒意顺着脊椎窜上后颈。
“你脖子上的吻痕,是谁咬的?"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却让任柔想起暴风雨前凝固的空气。
心跳漏了半拍,她张了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