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的。
二叔家妹妹就是故意的。
他妹子可宝贝稀罕那发簪,又贵又漂亮,不舍得戴出去,平日里就在家看看摸摸,二叔家的妹子闹着要,他家不给买,就说看看,结果踩坏踩脏了。二娘哭了好久好久。
本来这发簪以林家庄稼户观念是不会给孩子买的一-太贵,不划算,你说吃喝嚼头上小孩馋嘴偶尔破费下还行,花样子没必要,但买都买了,孩子亲二叔家的亲戚这么糟践闺女的宝贝物件,二娘懂事默默掉眼泪,也没闹着吵着再买。二房耍嘴,说娃娃小不是故意的,是二娘没拿稳,乱显摆。汤巧气得要死,这一口气堵在胸口,那日正好下雨雨停了,地上泥泞,她就说咋样都得进城给二娘再买个原模原样的,于是路略略干一些,挑着娘家生意休息日子过来了。
蒋芸听得难受,“你娘就没打回去!”
林大郎:"啊?”
“你娘不动手,你二叔家孩子比二娘小吧?那二娘得动手啊。“蒋芸说完,“不行,等他们回来,我就得跟二娘说得动手,哪能光哭呢。”“二娘小,不敢打架,你娘也得厉害起来。”汤显灵:对。
他娘现在真的好像喜欢干架,可却一直找不到机会。汤显灵还是去灶屋拾掇菜,铁牛临走前把鱼杀了掏干净刮了鱼鳞,这下好方便,他喊着:“娘,买点排骨,我晌午做个糖醋排骨、豆豉烤鱼、炝拌土豆丝、肉沫茄子,还有家里的那只公鸭又不下蛋,杀了吃吧。”“有砂锅,做个姜母鸭。”
对此蒋芸觉得好,不下蛋的公鸭她也不稀罕养,吃就吃了。“那我去买菜。"蒋芸看了下大郎三郎,“你俩在家听你们阿叔的话。”汤显灵从灶屋探出个脑袋来,“大郎,你会杀鸭不?我有点杵。”林大郎胸脯都挺起来了。
“会!阿叔你交给我,我杀鸡杀鸭都会。”“好样的,男郎就得干点灶屋活,以后娶媳妇才会疼媳妇,是干完地里活没事再干干灶屋活,你媳妇儿指定爱你。“汤显灵嘴上又不把门调侃了。蒋芸:…她是不敢说五哥儿。
她怕五哥儿又说,铁牛啃的。
而且五哥儿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蒋芸拎着菜篮子头也没回急匆匆出了院门,院子里林大郎一张黑黝黝的脸皮涨红了,汤阿叔还在过来人教学:“你别害臊,记下就成,这都是金玉良言,保管你夫妻和睦,幸福一生,去吧去吧,公鸭啊,你别杀错了。”母鸭不能杀,还下蛋呢。
林大郎拎着一把菜刀去捉鸭了。林三郎跟在他大哥身后瞧热闹,院子里时不时是三郎报信声:“哥哥哥哥,那那那,在那。”“诶呀跑了。”
“这鸭子咋会飞。”
“啊啊啊啊飞我头上了,哥救我。”
“三郎你让开。”
“哥,我先走了。”
林三郎钻灶屋去了,汤显灵:幸好不是他杀鸭,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