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许是对自己的困局有所预料。”
“你想为自己择一门合适的亲事来打破困局不是错,但你不该打灵娘的主忌。
穆长舟蹙眉,他何时打过那小娘子的主意?这小老儿每天没事儿,就天天在儿女情长上长心眼子是怎么回事?就那跳脱又叫人头疼的小娘子,他只恨不能躲得……袁修永语速飞快打断穆长舟的思绪:“我知道,灵娘身为谢氏女之后,天下皆知她阿娘对太后有救命之恩,而她背后所牵扯到的英国公府,还有曾追随谢如霜的那些旧部又多为圣人所用,你在她身上动心思,确实是一步好棋。”穆长舟愣了下,仿佛从带着杀机的漫天迷雾中看清了一束光,让他瞬间茅塞顿开。
他将赵瑞灵带回圣都,本就是想要太后和那些旧部的人情,却是从未动过娶妻的心思。
有过程氏曾经所为,他实在对娶妻一事全无好感。但若是能娶赵瑞灵……这小娘子虽蠢了点,跳脱了点,又脾气大了点,毛病多了点,瑕不掩瑜,放在醇国公府做个吉祥物,却是最快打破困局的法子。袁修永仔细盯着穆长舟的神情,见他明显听进去了,话锋一转,以退为进。“以你醇国公的本事,打破困局的路子不拘一条,可谢如霜对我袁氏有大恩,她女儿也没有应对那些尔虞我诈的本事。”“往后若袁某有幸登高,只要不违反袁氏家规,让袁氏谋逆,袁氏也可为醇国公所用,而我对你别无所求,只要你离灵娘远一些就行了。”穆长舟噎了一下,颇有些啼笑皆非:“袁翁可曾见我主动往这小娘子跟前去过?”
除了叫赵瑞灵下大狱那回,哪回不是这小娘子主动蹦鞑到他面前来的。即便是那回,也是赵瑞灵先坑他,他才以其人之道还之,还为她解决了后顾之忧,他并不心虚。
“你是没主动往她跟前去,你就是大庭广众之下与灵娘共骑一匹马,又衣不蔽体地让灵娘给你侍疾,还动手动脚将人困在怀里罢了。"袁修永毫不客气瞪人。
“你跟小老儿说说,你还想干什么?”
穆长舟:…“虽然但是,他好像是对这小娘子有些放肆了。他沉吟道:“许是因为我小时候在才绝娘子身边待过,对赵灵娘不自觉亲近了些,某在此之前确无他想。”
在此之后……嗯,他得好好考虑一下,这娶妻和与圣都硬刚的利弊再说。袁修永也没错过他最后一句话里的微妙,心下微微松了口气,不枉费他说这么多。
但面上他却更不假辞色:“以后你也不许对灵娘有任何想法!”“你身边太危险,不适合她,就算念着谢如霜对你的恩情,不求你报恩,也别祸害她家女娘。”
穆长舟看得出袁修永对自己的嫌弃了,却不疼不痒地还了个微笑。讨厌他的人多了,他要那么听话,听得过来吗?他懒洋洋点头:“穆某好说,只要袁翁管好赵灵娘,别总跑到某跟前来犯蠢,某自会守礼,不至于恩将仇报。”
两人这番话谈得还算顺利,起码袁修永面上是挺满意的,心里如何盘算让两人接触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袁修永倒也不急,他们乘坐的虽是官船,就那么大点地方,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总有两个人接触的机会。
可还没用他盘算呢,半下午时候,穆长舟和赵瑞灵就在甲板上碰上了。还是赵瑞灵主动打听了穆长舟的去向,兴冲冲带着阿桥冲过来特地看热闹…咳咳偶遇。
“穆郎君穆郎君!“赵瑞灵一看到穆长舟就笑着迎了上去。在午后灿烂的阳光映照下,她带着小酒窝的笑容,竟是比江面粼粼波光还耀眼。
穆长舟不动声色顿住要回船舱的脚步,挑眉看向赵瑞灵。“赵娘子找我有事儿?”
“没事儿没事儿,我就是吃撑了出来消食儿。"她凑到穆长舟身边,笑道。“穆郎君吃了吗?”
说完,她像是才想起什么来似的,夸张又做作地捂住自己的小嘴,满脸懊恼跺跺脚。
“哎呀,瞧我,我都忘了,昨儿个穆郎君一看就是气坏了的模样,今儿个怕是也气得吃不下饭吧?”
穆长舟:"……“哦,这小娘子看样子是知道他家那一摊子事儿,过来瞧热闹来了。
他从善如流点头:“嗯,没吃。”
忙着改动了先前要送去西北的传信,他才刚送甄顺下船,正准备去吃。赵瑞灵咬住舌尖,忍住了更幸灾乐祸的笑意,带着几分流于表面的担忧,从阿桥手里接过食盒递给穆长舟。
“唉,无论怎么生气,不能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呀,穆郎君多少还是吃一点嘛。”
穆长舟似笑非笑接过赵瑞灵手里的食盒,他还没见过坏水儿藏得如此差劲的小娘子,再多看两眼也无妨。
她苦口婆心地劝,“都说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该看开些还是看开些,说不定……以后还有不如意十成十的事发生呢。”阿桥:…娘子是来安慰穆郎君的,还是来在人家伤口上撒盐的?偏穆长舟却像是没听出赵瑞灵的幸灾乐祸,只带着几许微妙,扫了眼赵瑞灵的腰肢。
忆及那晚掌心曾感受的温软和纤细,他心思,倒比这小娘子的性子要让人喜欢得多。
他垂眸遮住眸底的深思,状似忧愁问:“那要是看不开,又该如何?”赵瑞灵又咬了咬舌尖,才像模像样叹了口气。“要实在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