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停在门口,熟悉的标志刻画在车身上,罗莎莉猛地坐直,探出头去更仔细地辨认。
他回来!是哈蒙德的家徽!
意识到这点她立马冲出去站在走廊下。
白色的荷叶边衬衫,米色的马甲外面是毛呢大衣,胸口还别了一枚硕大的宝石胸针。
完全不像是打仗回来的,反倒是想参加了什么时装会。等他站稳向罗莎莉伸手,她才再次提起腿向他跑去。伯爵抱着她的腰转了一圈很快将她放下来:“看来没有挨饿。”罗莎莉很想将头靠在他胸口可是身后传来的布拉德利太太的声音让她克制住退后一步。
人分开了,眼睛却黏住了。
罗莎莉红着脸蛋瞧他,完全不在意他说的第一句不是诉说他的思念之情。布拉德利太太后面还跟着福特太太和汉密尔顿太太,她们满脸惊喜。“快进去吧,外面冷。“布拉德利太太对伯爵说,接着又看向两位太太,“菲德,这是福特太太这是汉密尔顿太太。”
伯爵露出惯常的三分笑:“在梅菲尔见过,两位太太还是这样迷人。”只要他愿意谁都能被他哄得服服帖帖的,没瞧着一向严肃的汉密尔顿太太都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表情。
布拉德利太太让女佣去喊布拉德利先生,然后招呼大家去客厅。“伯爵,萨里郡的那个反叛头子抓来了?"福特太太最先问。“关进监狱了,运气好能捞个斩首。“伯爵脱掉大衣,交叠双腿十分自在地靠在沙发背上。
罗莎莉和他未成婚在这些太太面前不好坐得太近,于是她单独坐在一张椅子上。
“听说萨里郡都快空了,是真的吗?“福特太太又问。“你指人还是土地?"伯爵从兜里摸出一盒雪茄,拿出一根叼在嘴里接着又从雪茄盒里拿出一片雪松木片,他对女佣招手:“蜡烛。”女佣立马将一根点燃的蜡烛举到他手边方便他点燃木片。“死了很多人吗?"汉密尔顿太太吃惊,她担心她的女婿詹姆斯。“太太,战争最免不了的就是死亡。"伯爵将点燃流着烟的木片放在雪茄的脚部让木香与烟草味融合。
“那伯爵你知道詹姆斯吗?他还活着吗?"汉密尔顿太太焦急地倾斜上半身,要不是中间隔着福特太太她都能再凑近一点。哎呀,真是烦死了,罗莎莉嘟嘴。
没见着她和伯爵还没说几句话呢,怎么搞的新娘是她们一样,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罗莎莉不开心地偷偷瞪了福特天天和汉密尔顿太太几眼,一双手扭着手帕一点也坐不住。
又问了几句,伯爵大概是被问烦了,他随意地应了一声不再说话。虽然还挂着笑但不耐烦的气息比烟草味还浓,汉密尔顿太太也不好再问什么,好在也确定了女婿还活着的消息。
福特太太瞧瞧伯爵又瞧瞧罗莎莉,她咯咯笑了起来:“我们刚刚还在说罗莎莉和您的婚礼呢,六月的天气刚刚好不冷也不热。”伯爵撇过头看她:“劳您费心了。”
福特太太和汉密尔顿太太识趣地起身离开,走前还约了布拉德利太太和罗莎莉过几天参加教会的复活节舞会。
布拉德利先生姗姗来迟,他披着厚大衣里面只穿了睡衣,头发都没有打理。他见到伯爵难得高兴地和他打招呼,布拉德利太太和罗莎莉有些惊异。布拉德利先生坐在刚刚福特太太坐的地方说:“我能活着回来多亏了菲德。”
这话他从未说起过,家里的两个女人立马坐不住了。“我那时候和赖特一起被起义军拘在村里,没吃没喝的差点以为要死了,是菲德救了我们。”
“爸爸,你怎么从未说起!"罗莎莉尖声质问。布拉德利先生心虚地不回答:“后菲德将我交给大丹又派兵将我们送到桑杜。”
这下布拉德利太太看伯爵的眼神更满意了,她不住地夸赞他的好心。慈爱的目光将伯爵看得浑身不自在。
“太太,你穿得哪里不得体吗?"伯爵玩笑地说。“留下吃了晚餐再走。"布拉德利太太说。罗莎莉对伯爵眨眨眼睛又示意外面,然后对布拉德利太太说:“妈妈,我去厨房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