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对木灵之心并没有多少兴趣,他们木家向来保持中立,有无木灵之心加持都没有太大的区别,之所以一再忍耐这土妹,是因莲生的叮嘱,他与莲生交好,却并不意味着他能为此不顾性命。
他刚要开口,怀中的少女颤着声道:“此处离交界处不远,我,我帮你引开凶兽,你,你放我下来吧…”
她红了眼眶,想来是怕极了,连身体都颤抖着。可……
既如此害怕,为何要替他引开凶兽?
伍秋霜无法理解,却并不妨碍他将少女放下:“若你运气好,大抵能撑到本公子带人回来救你。”
少女眸中的泪划过脸颊,深深看了他一眼,用匕首划过掌心,向相反的方向跑去。
凶兽被血腥味吸引,追随着少女而去。
伍秋霜因木织织临走前那个眼神,喉间有些发涩,他无法分辨那是一种怎样的眼神,此刻也不愿多想。
他身形一闪,消失于交界处。
从洛神山走出,视线扫到平静深邃的湖泊,脚步微顿。湖中那盏佛莲,竞不见了。
他目光落在湖边的紫翡佩上,用力摔碎,转瞬间出现在秘境外。秘境外聚集了很多长老教习,还有学庭中的高阶修士,众人见到伍秋霜出来,俱是松了口气。
“伍公子,幸得安全无恙,不然我等如何与伍总使交代啊。”“听闻伍公子去了高阶秘境,可有受伤,医官!快来看看!”“伍公子没事就好。”
就在这时,簇拥的人群突然散开,侍者推着轮椅上的雪衣如玉的青年缓缓而来。
莲生看向伍秋霜:“小五,可有受伤?”
伍秋霜收起眼底的不耐之色,轻声道:“我无事。”他看向一旁的长老:“还有一人未脱困,在高阶秘境,派人救她。”一旁的长老皱眉:“竞还有人未出,是谁?”他心里打鼓,与伍公子同行之人,可别是什么身份了不得的。“木织织。“伍秋霜启唇。
莲生掀起眸子看向他。
长老思索良久,似是才想起这个弟子,松了口气,幸好只是个「平民弟子。他道:“伍公子莫要担心,你迟迟未归,我已命人进入了高阶秘境寻人,他们寻到木织织,会将人带出来的。”
“让所有人去寻。"始终未曾开口的雪衣青年淡声道、长老错愕,而后赶忙对身后的高阶修士挥了挥手:“去高阶秘境寻一个女弟子,务必要将人平安带回!”
帝生鲜少参与学庭之事,也不知那女弟子如何与帝生相识,帝生既开了口,人万万不能出事!
伍秋霜察觉到莲生的冷然的目光,默默垂下头,那向来不可一世的少年此刻如同做错了事般,他低声道:“我没有想害她,情况危急…“去修养吧,莫要多想。”
伍秋霜见莲生未曾因此怪他,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天际云轿落下,沈拂衣匆匆而来:“听闻你困在高阶秘境整夜,你倒是胆子大,那高阶秘境纵使是我与莲生这般修为都要思量几分,你一个刚入学的,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伍秋霜:“沈拂衣,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沈拂衣挑了挑眉:“既无事,为何不离开?"他看向莲生。伍秋霜:“那乡野土妹还在秘境中。”
沈拂衣变了脸色:“木织织?”
伍秋霜点头。
“你出来了她为何没有出来?你并非不知木灵之心的重要,为何将她一人留在秘境。"沈拂衣语气算不上好。
伍秋霜面对沈拂衣时同样没好气:“高阶秘境是我想出就出的?再说了,是她自己要引走那双头狼助本公子离开,怎么?当了两日护花使者当上瘾了?”沈拂衣冷笑道:“那土妹当真是对你情深亦切,竟不顾自己的命也要救你。”
伍秋霜脸色怪异:“什么对我情深意切,她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沈拂衣阴阳怪气:“她自己承认的,本公子纳了闷了,有我在,她竞眼瘸看上了你,真是离谱。”
伍秋霜攥紧手指,想到少女为他引走凶兽之时看向他的目光,是…喜欢?莲生目光落在伍秋霜腰间的开了口的储物袋上:“佛莲?”他对气味敏感,莲香淡雅清幽,他不会闻错。想到伍家老夫人寿辰将近,莲生眼里划过一抹了然。伍秋霜扯下储物袋,看到那一盏泛着金光的莲,怔愣在原地。他落入湖中之时并未采下这莲花,那这莲……他想起昨夜蜷缩在他身边打着寒颤的少女,又想到沈拂衣说的话,她能将他救出,自也能采下莲花……
一时间,他脑海纷乱如麻,胸腔处又酸又涩,转身便向秘境中走去。沈拂衣在他身后喊道:“你又做何而去!”莲生的视线落在伍秋霜的背影上,眸光幽深。“等救出那土妹,莫要让她再与小五接触了。”沈拂衣:“你上回好像不是这么说的?”
他分明记得,他上回说让伍秋霜与木织织接触接触。莲生淡淡看向他,沈拂衣眼底的乌青比起伍秋霜不仁多让:“你昨…沈拂衣表情慌乱一瞬,他磨砺了下自己的手腕,耳廓微微发红:“我昨夜宿在望月楼,什么也没干。”
他说着,眼神飘忽。
“敖呜敖呜敖呜…″”
交界处,双头擎狼趴在地面上,将两个脑袋伸到木织织掌心下,挤来挤去。木织织揉揉这个,揉揉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