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迎风书院>其他类型>贵妃失忆之后> 第 21 章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第 21 章(3 / 4)

“知道你自己在说些什么吗?”

能与太子相见的罪臣家眷大多是宫中奴婢,配役之口,纵然姿容秀美,又岂配位列宫妃,延续皇室血脉?

元朔帝按在御案上的手渐次收紧,他不赞成以马鞭藤条的手段管束皇子,可此刻依旧对这个儿子生出了些失望。

堂堂储君,东宫有多少精挑细选出来的良家子,他竞然钟情于一个罪奴。太子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语气却恭敬:“儿子对她的心意,恰如您宠爱卫母妃,为何父皇可以随心所欲赏赐贵妃及卫氏,儿子不过是想纳一个妾,又有何不妥呢?”

那把火烧掉了他心中不可逾越的重压……明明父皇也会沉迷于女色,却对他喜爱的罪臣之女百般苛刻,她们本来就是同一个人,宜娘差的只是一个身份。可和男人过日子的是那个女郎,又不是她的父兄,何以燕国公的女儿就能成为贵妃,沈氏的女儿连做一个通房都会教他被父皇斥责?太子曾想不明白,如今却瞧得开了--天子并非圣明如日月,金口玉言尚有两重准则,错的不是宜娘,而是他。

错在他是一人之下,便无法将对她的宠爱昭告天下。陈容寿听着这句话便觉着不妙,果不其然,一盏热茶兜头盖脸地撒到太子身上,圣上倏然站起身来,面色阴沉,如雄狮噬人前的可怖。“放肆!”

元朔帝呵斥道:“贵妃是你母亲,出身名门,温良柔顺,凭那人是谁,也配和贵妃相提并论!”

陈容寿连忙收拾了地上的碎瓷,出来便急匆匆寻到贵妃。沈幼宜正在内寝里翻看每一处天子留下的痕迹,皇帝近来常读的应当是《商君书》与《游名山志》,书籍上还有些未染灰尘的文章与史书,譬如《神灭论》与《北史》。

他惯用的玉髓香,香气馥郁,清幽淡雅,芳泽绵长,而天子秋日御用的温衣香又多杂沉水、郁金香。

殿中陈设算不上多繁复,却处处彰显君王用度奢华与品味,沈幼宜大致转了一番,正觉心满意足,忽而就被陈容寿又请回了书房前。太子仍然在里面,皇帝此刻断然不会允准她入内,她狐疑地看向陈容寿,正听见太子的声音透过窗棂。

“儿臣倾心于她……”

沈幼宜几乎魂飞魄散,她有点后悔教太子瞧见她那一副承恩后纤弱的媚态,她不过是想激一激太子,怎么激出这么大的事情来!太子不想活了要谋逆,大可不必带上她一起,怎么好端端在御前提起他们二人的私情来!

皇帝就两个儿子,他当然死不了,她和卫氏就未必了。她手心几乎全是冷汗,心下一横,不等御前的人通禀,哭哭啼啼地闯了进去。

外人听着,殿中近乎剑拔弩张,可她一奔进去就发觉出一些不对来。太子跪在地上,年轻俊朗的面容上露出一丝惊喜,膝盖两侧渗出点点血来,元朔帝负手而立,神色冷峻至极。

可有人骤然闯入,帝王父子的注意都落到了她的身上。沈幼宜有些错愕,同样也尴尬得很,皇帝训斥自己的儿子天经地义,她出现在这里好像要存心听墙角、等着看太子笑话似的,可既然跑了过来,还是硬着头皮扑到元朔帝怀中,如乳燕投林。

“陛下,外面草丛里有蛇!”

她的声音发颤,像是经历了极大的惊吓,行宫建于山间,有蛇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只是甚少会出现在寝宫里。

元朔帝余怒未消,见她惊惧难安,直直扑向自己寻求安慰,不免想到最坏处:“那蛇伤到你了?”

沈幼宜摇了摇头,低眉道:“它就是朝我吐舌头,从我前面游走了,好生吓人,您摸摸,我身上吓得全是汗,气都要喘不匀了…”她躲在帝王怀中瑟瑟发抖,寻求他的庇佑,目光却落在太子身上,祈求他这张嘴能安分些,不要蹦出什么石破天惊的话来。太子拿她与一个早死的低贱罪奴比较,便是廷杖也不为过,元朔帝触到她手心一片冰凉,她的眼泪冲淡了他同太子计较的心思,柔声安抚道:“叫几个内监将宫内草丛屋舍都搜上一遍,撒些硫磺熏屋子,不会叫它伤人的。”沈幼宜低低应了一声,她啜泣片刻,才在帝王的怀中安静下来,似乎刚刚发现太子灰头土脸地跪在那里,讶然道:“殿下这是怎么了,惹陛下生了这么大的气?”

元朔帝蹙眉,太子为一个早已死去的宫奴伤怀至今,还敢以贵妃类比。虽说是小孩子意气,未必真会为那人守身三年,可也足够丢人。她见元朔帝不言语,悄悄扯了扯他衣袖:“要是错处不大,您叫师傅们管一管也强过您气坏了自己的身子,要是错处大呢……”沈幼宜转头瞧向太子,眨了眨眼:“小杖受,大杖走,殿下读过圣贤书,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该跑呢?”

贵妃侍寝一回,太子就要吃这么大一次醋,他就算真是卫贵妃的奸/夫,也别搭上她的性命呀!

太子怔怔跪在那里,一时失神,他口中感染疫病早死的宫女正依偎在他父皇怀里讨要爱怜,眼睛不断向自己示意,要他快走。他既然答应为她守身,东宫长久没有新的孩子出生,这事藏也藏不住,倒不如先在父皇面前挑明。

一个死了的女人,他又受了些皮肉苦,父皇至多是生一会儿他的气,还是会压下来。

可她陡然出现,打乱了他的铺垫,也叫他一颗心怦怦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