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衣袖下的皮肤。
怎么突然变冷了?
卫阿宁径自思考其中缘由时,那厢的裴不屿早已三言两语介绍完各自身份。
话毕,他好奇问道:“先生怎么突然来流光琼宇了?”
唐箐含笑道:“来找些有关魔气的书籍,过几日给贵宗偃师讲解一下法器的贯通之处。”
“真不巧,昨日我们把有关魔气的书都搜刮一空了。”
指了指桌上堆积如山、略显凌乱的书籍,裴不屿颇有些尴尬:“这些都是,先生你选你需要的带走吧。”
“好,多谢了。”
与众人寒暄几句,唐箐便抱着自己需要的书离开。
等人一走,卫阿宁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问道:“裴师兄,这位唐箐先生是?”
对于这位前辈,卫阿宁还是很有好感的。
脾气温和,又不失风趣,全无古板长辈那种端着的做派。
“唐箐啊,你不知道吗?”
收好桌上散乱的书籍,裴不屿由衷感慨道:“唐门中最有名的偃师,下一任的唐门少家主,这几月恰巧旅居到荻花州。”
“合欢宗费好大的功夫才请到他传授一二的。”
卫阿宁沉默片刻。
巧了,她常年宅在归一剑宗,还真不知道这个人。
“唐门极具天赋的偃师,不过而立之年便研究出能够随身携带,识别魔气的法器。”
薛青怜把书籍分门别类放好,饶有兴致接过话题:“当下各宗各派内识别魔气的法器,大多出自唐箐之手,你手上的这枚也是他最新改进的。”
她笑着抚了一把少女发顶:“最为难得的是,唐箐周游各地,每到一处便会无偿向当地宗派的偃师教授锻器之术。”
时下,即便有前辈愿意教导后辈技艺,但也会有所藏私,遂唐箐这般全无私心的行为很受大家尊敬。
“这位唐箐前辈,好厉害。”
卫阿宁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手指摩挲着腰间的香囊。
她不懂锻器术,但听着感觉就很厉害。
走出流光琼宇时,卫阿宁还拎着那枚香囊左右端详。
丝丝缕缕的药香混合着晨时水雾,闻之令人精神一振。布料一看就是很贵的云锦,绣线用的还是捻金错银丝。
这般想着,卫阿宁顿时觉得合欢宗这一趟走得很值。
雾蒙蒙的白色水汽下,身后的流光琼宇越来越小。
魔气的问题不用她去插手后,原本担忧魔气的思绪又回到基石上。
卫阿宁装作端详周遭花木的模样,眼角余光却细细瞧着谢溯雪。
她从脑后松松散散扎着的马尾为起点,中途扫过耳下的红流苏耳坠,最后来至他腰间束带的地方,将能藏佩环的地方一一看个遍。
没有,什么都没有。
按理说佩环那么大的一块,藏在袖中或者别在外头都会很显眼。
怎么在他身上却毫无踪迹可寻。
难道是收在房里了?
不知不觉间,两人脚下步伐逐渐趋于一致且越来越慢,最后停在原地。
卫阿宁是思考佩环会在何处,而谢溯雪则纯粹想知道她要做什么。
那双眼睛如荷上雨露一般,亮晶晶的,很难不让人注意到她的目光所在。
方才一路遇到的弟子虽是面上嫌弃外宗之人,但无一不是好奇回头。
柔风拂面而过,谢溯雪拨开被过长额发遮挡的眼睛。
瞳孔渐渐放大,其间氤氲出几缕红雾。
他微微弯下腰,直直望进那双乌润黑眸中,“阿宁姑娘,在想什么?”
她皮肤白,柔软顺滑的几缕乌发垂在侧脸,给人一种乖巧讨喜感。
似乎旁人问什么事情,都会如实回答一般。
谢溯雪眉眼一弯,又低低唤了声:“你,此刻,在想什么?”
好似被惊醒般,卫阿宁回过神,毫无防备地抬头与之对视。
曦光勾勒着少年的轮廓,黑白分明,与他的瞳孔一般,皆是极致的黑与莹润的白。
宛若一汪清澈深潭,照出人心中所想。
“我在想你佩……”
卫阿宁话头刚出,脑海似被针扎一般,让她瞬间清醒。
方才所想的基石事情险些脱口而出。
惊险万分。
背后惊出一身冷汗,卫阿宁故作镇定地眨了眨眼,对上他的眼神时脸不红气不喘:“我在想,小谢师兄那日屠魔的身手实在好得离谱,救我于水火之中,我实在是佩服得很,师姐说让我日后一定要向你多加学习,争取早日到达上玄境,我的决心一定很可嘉吧,你说对不对小谢师兄?”
娘亲嘞,一口气说这么多话,累死她了。
“是吗。”
谢溯雪直起身,漫不经心拂去肩上落花。
她身上的色彩跳来跳去,实在很难让他信服。
视线定定落在她身上,谢溯雪笑笑:“或许你再多练练,假以时日,也会有这般境界。”
话毕,便径直迈腿朝前。
“你刚刚怎么一副失了魂的模样?”
纸人从肩上站起,短手轻扯她侧脸处的乌发。
“失了魂?”
卫阿宁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