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当作装水的瓶子,简直不可饶恕。碰不到吗?
未必吧。
刺痛的感觉炸开,整个眼球酸涩充血,泪水不受控制地填满了眼眶,溢出时因为混淆了血丝而变成淡淡的粉。
整个定在原地,五条悟抬手捂眼时连动作都变得滞缓。黑色眼罩断裂落地,完好无损的那只眼睛震颤着缩紧了瞳孔。失去支撑的白发垂落,将他的眼祖模糊。
明明已经通过六眼读取了对方的意图,明明只是计划中的一步,可是看着那双曾同他交吻过的红唇真的吐出不可违抗的音节时,心脏还是有抽痛的感觉。破’
防御瓦解。
定’
躲闪不得。
真的一点真心都没有,全部都是骗人的。
得让杰知道才行啊,得告诉他,他们的主人′变成这样了。根本没看清发生了什么,重伤的身体每移动一步都要承受内脏撕裂的痛苦。没有觉醒反转术式,也不再有人愿意给他治疗,伏黑惠站在仅有几步之遥的地方,看到了难以置信的一幕。
五条老师的无下限被破解了。
没听清她说了什么,也没看到她有任何特殊的动作。扬起的黑发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度,鹭宫水无踩着破碎的月光靠近了表情有些错愕的成熟男性。和刚刚拥抱他时的姿态没有任何差别,只是这一次,两个人的身体相贴时,她的手臂穿透了他的腹部。
不记得有多久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了,最强并不是徒有虚名而已。可是腰际传来的痛感和鲜血迅速流失的感觉是如此的真实,他的生命正随着这一击一点一滴地流逝。
凌乱的白发垂在额前,视野内一片影影绰绰。血腥气在空气里弥漫,他喘息着,铁锈味随着呼吸一起充满自己的鼻腔。纯净的蓝出现两点淡淡的金,五条悟松开捂着眼睛的那只手。
原本透明的雪莲花图腾明明灭灭,契约的力量遏制了周身咒力的运转。那张漂亮又冷漠的脸变得不再清晰,他的头像将要折断的花苞,低一点、再低一点,直到能重新将她的面容放进眼中。
一击即中并不是什么特殊事件,鹭宫水无没有为此窃喜。她是他的主人,享有绝对地掌控他的权力。只是一个′破′字而已,将最强逼到这种境地,一时间,要感谢的人竞然是许多年前那个不成熟的自己。早已忘记当初为何要契约他了,但确实给当下的她提供了便利。男人的脸不停地压近,看着他颤动的双唇,她准备倾听他最后的声音。温热的鼻尖轻轻地点触着她的眉心,血味、甜味、花香味,混在一起的气息将两个人的呼吸融为一体。沿着那一点,他的触碰顺着她的鼻梁一路下移,轻柔但又不失力道。
站在原地没有动,鹭宫水无好奇地望着那片仅有分寸之遥的苍蓝,澎湃的海成了拙劣的模仿着,真正容纳狂澜的是五条悟的双眼。一下,又一下。
他什么都没说,仅仅是像只被驯服的野兽般蹭着她的唇。雪莲图腾发出的光芒太过耀眼,眼前被晃到一片光斑。流血的伤既让他想要倒下又让他觉得清醒,终于看清楚了这没良心的家伙究竞是什么表情。有些呆滞,鹭宫水无的眼睫交错又分开。双颊被他吐出的热气熏得红了一片,她呆呆地,忘记了躲开。
于是整张唇彻底落下了,带着血、带着笑,五条悟的笑容皎洁:“坏孩子要接受惩罚哦。”
对方身上那种甜腻的味道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成年男性咒术师的体温比血还要滚烫。所有的声音都进入了对方的口腔,她被掐着后颈仰高了头,原本温柔的吻变得很重,带着惩罚的意味,他的牙齿轻轻地厮磨着她的下唇。空间扭曲,四周的景象定格。夜风微澜,两个紧贴在一起的人来不及分开就已经消失在了天台。
目睹了整个过程,现在终于肯移开自己的视线,伏黑惠的目光下移,落在了虎杖悠仁身上。
连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想什么,脑海中回忆着五条老师和鹭宫水无接吻的那一幕,他缓缓地抬起了自己的手。
冰凉的指腹按上染血的唇,湿滑的触感传递到大脑。用力压下时唇色泛白,从下唇的中央开始,双指慢慢地揉动。会是这种感觉吗?
刚刚五条老师亲吻她的时候,她好像都没有闭上眼睛。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加重了,指甲刮过齿面时发出轻微的细响。刚刚被压白的唇瓣恢复了原本的色泽,甚至在揉弄后变得更加嫣红。可能是他的力道太大了,有细小的伤口在指尖下裂开,点点血珠沁出。舌尖探出,唇面被舔得干干净净。甲缘对于柔软的唇舌来说还是太过锋利,只是轻轻一刮就肿起一片。
所有的注意力都被放在了双唇之上,那点细小的破皮的疼竞然盖过了重伤所带来的痛。回忆着自己所看到的场景,他尝试去模仿,可是却变得更加迷茫。接吻,到底是什么感觉?
他有正常的娱乐生活,会看电视剧和小说。从前津美纪很喜欢看少女漫画,偶尔也会分享一些情节。对′接吻'的概念并不陌生,可是这样亲眼所见还是有不一样的感觉。
好像真的变成变态了,居然在幻想这种事情。五条老师流了那么多血,但表情看起来还是那样投入。就连鹭宫水无都没有反抗,他看不到她的脸,但能看到她雪白的指尖攥紧了纯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