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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世囚笼(2 / 2)

话,怎么会死呢?

只是为了拆穿这阴阳师的谎言罢了,两面宿傩后来真的跟着他去了。夜里御内所燃了很多的灯,将所有的东西都照得很明晰。那柄染血的天丛云剑,那双僵白的手,还有那道又长又深的伤口。原来阴阳师也有说实话的时候。

娇纵地挑拣里梅带回来的衣饰,每日都要对着铜镜涂那盒颜色丑陋的胭脂,沐浴时还要用带香气的澡豆。

麻烦的、喜欢漂亮的、爱自己胜过全世界的,他的鹭宫水无。血泊里的身躯娇小玲珑,好像风大一点就把她卷走了。这下真的变得像一只小鸟了,一只死掉的鸟。

应该嘲笑她是咎由自取,但是身体仿佛有自己的意志。蹲下时仍旧能嗅到那股独属于她的香甜气息,但是胸腔里翻涌的东西竞然不是饥饿和杀欲。已经听不清楚周围的其他声音,哭泣、指责、男男女女。两面宿傩伸出手,将她面颊上被血粘连的发丝拨弄到了一边。想轻蔑地笑,想表现得无关紧要,他凝视着她的脸,良久之后,终于开口:“愚蠢至极。”思绪回笼,她毫无声息地靠在他胸口的感觉恍若犹存。终于迈过了这一级阶梯,他听见了阵法开始运转的声音。

鹭宫水无在这里留下了一样东西。

这蠢货殿前自刎的前一夜,曾为了那个被她宣告寿数的老头布下一个阵法。从人类到妖怪,连求签问卜神明得到的结果都是无解。死到临头了还这样尽心尽力,有这样的能耐,最后却选择了自我了结。无法理解,也不想理解。

环视了一周之后,两面宿傩的视线落在了殿门两侧的宫灯上。跳跃的火焰泛着淡淡的蓝,人鱼烛的膏脂味有些刺鼻。克制住了从进入这院落来就翻涌的破坏欲,他伸出手,将那根正在燃烧的蜡烛从灯罩之中取了出来。灼烧的火焰炙烤着他的血肉,空气里逐渐开始弥漫的肉香气连他自己都忍不住嗤笑。真是祸害,活着的时候给他惹麻烦,死去之后也仍旧留下这样多细小的折磨。捏碎了蜡身,他得到了一片小小的、浅蓝色的羽毛。这种程度的阵法里一定会有阵法主人的东西,只有带着阵法主人气息、咒力、精血,甚至是灵魂的物品才能维持住这样强力法阵的运转。藏东西的手法一直没有变过,做坏事的时候倒是不嫌辛苦。那家伙还在阎罗山的时候就喜欢这样藏东西,费一整夜的时间将蜡烛熬成蜡油,只为了将他的一根筷子放进其中。偏偏等待蜡油重新凝固的时候总是没有耐心,等到一半便忍不住去找里梅帮忙。最后这整蛊毫无效果,他不会在意一根筷子,更何况里梅一定会禀告给他。

握紧了手中的小鸟羽,两面宿傩转身。

这一次没人帮她作弊了,所以她是枯坐了一夜吗?时间马上要到了,在阵法封闭之前,他走向了台阶。有呼吸声从背后传来,两面宿傩的脚步顿在了原地。熟悉的频率,熟悉的语调,清脆无辜又戏谑恶劣,鹭宫水无的声音一直都没有变过。柔软的手已经落在了他的后背上,她问他:“小双,你要走了吗2是假的,只是阵法里残留的幻影罢了。

是这爱恶作剧的女人留下的、无差别的、能根据踏入阵法中的人调整的整蛊罢了。

没有应声也没有回头,两面宿傩收回了即将迈出的脚步,站在原地没有再动。

巨大的蓝光爆发,时间到了,整个阵法运转着,成了再也打不开的囚笼。终于肯回头,他转过了自己的脖颈,沉沉的眼眸之中,有连他自己都不懂的情绪在浮动。

鹭宫水无那张明媚的笑脸闯进了诅咒之王的视野之中,她笑得宫灯都在震颤,雀跃到像是做了什么能让天地都动容的事情。幻影中,那双金色的眼睛明亮闪耀,她说:“小双,我抓到你咯!"<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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