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晾着那处翘挺,还在入迷地回味着她的巴掌。“屈历洲,你真是…你真…“她搭着门把手,声音颤抖地撂下一句狠话,“等着收离婚起诉书吧你!”
屈历洲看着她,眼里翻滚的黑雾浓得化不开。整个世界在他的晦暗下退了色,空气骤变粘稠阴冷,他忽然笑了:“夏夏,你觉得,我会放你走?”
她甚至看见,他的狰狞在她的直视下,亢奋地跳动了一下。“有病!"她扯开门抓起手机冲出套房,头也不回像走廊尽头奔去。像是有鬼在身后追,她狂摁电梯。
好在屈历洲并没有在此时追着不放,她才得以成功逃脱,离开环仕酒店。她走在街边,阴霾感挥之不去。
离开了屈历洲,现在能解答她疑问只有一个人:小叔游聿行。
她几乎一刻也等不了,赶紧拨通游聿行的电话。响了两声突然忙线挂断,应该是游聿行正忙不方便接听,但游夏实在是没辙了,只能连续拨打,逼得游聿行在跨国会议中途离席接起她的电话。游夏很少没分寸地接连拨打电话,游聿行知道她应该是碰到事儿了,也没怪她,只是沉着声调:“长话短说。”
“小叔你知不知道屈历洲他…”她嗓门大得路人投来异样眼光,她惊醒,卡顿在这里。
虽然游聿行和屈历洲是多年好友,但小叔应该不知道屈历洲是这样“邪门的一个人。
否则知道对方有危险成分,游聿行是不会把她往火坑里推的。她很清楚地知道这一点。
但她不清楚,为什么此刻自己不敢把今天的经历,包括发现屈历洲房间内容物,包括屈历洲的诡谲反应,她都开不了口。是觉得没人会相信,厦京最以温文尔雅著称的男人,会是阴湿阴暗的变态?还是她其实也没想好,该怎么应对呢?
“你们出什么事了?"小叔在电话里敏锐地问她。游夏顾左右言他:“没事……小叔,那个…我们游家和屈家联姻后,股票和盈利情况怎么样?”
游聿行似乎没想到她会问这么无聊的问题:“没关注过市场财报?上涨趋势不错,屈家也一样。”
“那要是…我和屈历洲当时没结婚……
她又试探了一下,对于“她和屈历洲离婚"这件事,小叔的态度会怎么样。“也一样会上涨,但进度会比现在慢。“游聿行回答很客观,“你到底想问什么?″
游夏也不想浪费时间了,顶着不敬和质疑长辈的风险,她铁了心地问:“当初你让我和屈历洲结婚,除了战略合作以外,有没有别的原因?”游聿行沉默了下,反问出的话让游夏差点平地趣趄。他说:“你不是早在美国留学就认识他了么?知根知底不是更牢靠?”他说:“另外,屈历洲不是今年想和你联姻,是连续求我七年,才得到机会和你联姻。”
身畔行人匆匆,游夏握着电话的手微微发抖,听着对面话音,听觉开始浮现虚幻的嗡鸣。
√
跟游聿行聊完,游夏当晚就失眠了。
所以现在,她可以理解成屈历洲其实一直是在暗恋自己。游夏躺在别家酒店的床上,翻来覆去滚了好几个来回,最后还是给气笑了,她猛地一下坐起来,怎么想怎么觉得透顶的离奇和无从理解的荒谬。她早就认识屈历洲吗?
还是在大一那么青春懵懂的时候?
被小叔一说,怎么搞得好像她跟屈历洲情深似海三世奇缘一样?退一万步说,真是暗恋,那都七年了,屈历洲也没光明正大出来追过她啊!这些,她都没好意思问小叔。一来不想耽误他紧张的工作时间,二来再深聊下去,她和屈历洲的家丑就要外扬暴露了。在她把事情真相,还有那个神出鬼没的“情人”身份找到实锤之前,她要沉住气……
不是,暗恋就暗恋吧,有必要搞得这么变态吗?她还是很抓狂。
又是在家里、酒店装八百个监控器。
又是满墙挂着她从小到大的照片。
又是单独造藏柜收集她的私人物品,连根头发丝都不放过。坦白说,结婚有整整半年游夏都跟屈历洲不熟,虽然总看不惯他一副温润优雅的谦谦君子做派,嫌婚姻无聊,嫌他无趣。游夏心里多少也清楚,能久坐屈氏继承人高位的这个男人,绝不会是什么纯白的良善之辈。
但终归,她只当他是个爱装斯文的伪君子。她甚至没把他几次三番的强烈占有行径放在心上。游夏没想过,自己这位谦逊低敛的完美丈夫,其实是个彻头彻尾的切开黑坏种。
在对屈历洲重新有所审视之后,忽然有那么两秒的极限刹那,一个想法疾速窜上游夏的脑子里。
在这之前,她怀疑跟自己共度婚前一夜的那个男人,或许就是屈历洲自导自演的另一重“情人"身份。
只是游夏想不通,屈历洲为什么要这样做。可如果屈历洲真的对她早有企图,那么这个男人身上的一切诡异行为,就至少有个可以勉强解释的理由。
这么细想的话,好像一切就都解释得通了。那么现在的问题是,她需要证据。
一个毋庸置疑的,能证明“情人"就是屈历洲扮演的铁证。一一她的耳饰。
两只。
一只婚前那晚被拿走的耳链,「群山莞尔」。屈历洲送的彩礼之一。
一只港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