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转了一圈,她最后还是答应了。
她要在李青林面前留下好印象,给他洗脚是个刷好感度的机会。
见陆露果然照做,李母心中异常得意。
她就说这死丫头稀罕她儿子,什么都愿意做。
在这一次试探底线的行为中,她得到了胜利。
自诩拿捏住了陆露,下一次她还将继续试探。
他记得,白天在陆队长家的时候,陆淼手里一直拿着这个暖壶。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不可避免的在夜里梦见了陆淼。
与此同时,陆淼的梦逐渐变得奇形怪状起来。
乔燕香和陆老二睡到一半,突然感觉里间的灯亮了。
陆老二家四间房,小儿子住在西屋,中间堂屋做饭,东屋有两间。最里间的私密性最好,陆淼在住。
陆老二两口子住在靠近堂屋的那一间,他们住的房间同陆淼的屋子相连。
陆淼开灯,他们也能够感受的到。
乔燕香推醒睡的跟死猪一样的丈夫,“三水那屋的灯怎么亮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陆老二缓了好半天才意识到媳妇在说什么,他揉揉眼睛,“那你去看看。”
女儿大了,他这个做父亲的去了不合适。
乔燕香推门进去的时候,陆淼抱着双膝坐在炕上,十分可怜。
“咋的了?”
她抬起头委屈地说,“做噩梦了。”
乔燕香松了一口气,还以为这死丫头哪里不舒服呢。
乌黑柔顺的头发披在肩头,眸光水亮,让乔燕香想起了小时候的陆淼,她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陆淼打小就好看,白白净净、大眼睛,在左右两边各扎个小辫子,就跟年画娃娃似的。
还不知道梦见了什么,能给这个丫头吓成这样。
“梦见什么了?”乔燕香慈母心泛滥,想给女儿疏导一下。
陆淼心里叹气,总不能跟她妈说,她刚才梦见李青林了吧。
“没事的,我自己能克服。”
乔燕香担心女儿噩梦侵扰,“没事,妈在你身边呢,别怕。”
说罢,她像是拍小婴儿一样,轻拍陆淼后背。
在母亲的轻抚之下,陆淼还真就睡着了,这一晚上没有再做梦。
陆淼永远是家里起得最早的,陆老二两口子五点钟起来要去菜园子里忙活一会儿,清早和傍晚是一天中最适合下地干活的时间段。
给园子里的菜地浇浇水,或是除除草,都要趁着温度凉爽的时候。
不过这天早上,乔燕香起来做好早饭后,没有去地里忙活,而是找了同村能看事儿的神婆帮忙瞧瞧,这孩子晚上做噩梦是因为啥。
要是招惹到了脏东西,那得想办法把东西送走。
有人叫他们封建迷信,也有人称其为民间智慧。
曾经有一段时间,他们过得十分艰难。
这种民间智慧并没有因为特殊原因消失,他们像蝉一样隐入地下,一旦拥有适合成长的土壤,便重新破土发芽。
这几年环境宽松后,便又重新破土发芽。
乔燕香回来以后,拉着陆老二去外面嘀咕,这话不敢叫儿女听见。
“那丁婆子说三水做噩梦不是招惹到了脏东西,对她没什么妨碍,多做几次噩梦就好了。”乔燕香不大乐意说,“这说的是什么话,什么叫多做几次好了,孩子总做噩梦,肯定害怕啊。”
陆老二手上的活儿停不下来,他蹲下去拔草,“丁婆子说过怎么化解了吗?”
乔燕香就气在这里呢,“她没说,就说不打紧,我看她不知道怎么做,在这故弄玄虚呢。”
“丁婆子很灵的,你忘了她说过我。”
乔燕香经过他的提醒,想起来了。
丁婆子是陆老二爷爷的师妹,说过他年少坎坷,娶了个好媳妇,老了能享到儿孙福。
乔燕香深信不疑,对于夸她的内容不屑一顾,总让陆老二重复他们老了能享受到儿孙福这句话。
按照她的理解,那就是他们家的孩子都是有出息且孝顺的,这样的话做父母的才有机会跟着享福。
看在这句话的份上,乔燕香暂且愿意相信丁婆子的话。
出嫁第三天是回门的日子,陆老二两口子照常出门干活。
陆从革在家看书,他九月份去县上读高一。
这几天乔燕香给他打了太多的鸡血,他学出名堂来,别人都不敢瞧不起他姐,他如今可有干劲了。
陆淼属于不用读书也不用干活的那一类人,在家闲着也很无聊。
正琢磨着等下次乔燕香去公社的时候,她也跟着一块去
听见隔壁热热闹闹的动静,便知道是陆露带着新女婿回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