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挣扎着回头,对上闻煦近在咫尺的脸。
月光下,他的薄唇紧抿,墨镜遮住了他的眼睛,却遮不住他身上瘆人的压迫感。
“跑什么?”
黎迎的腰被闻煦扣着,整个人被他半搂在怀里。闻煦的体温透过单薄的衣料传来,灼热得让她心跳加速。
是害怕、恐惧引起的心跳加速。
黎迎伸出双手使出全力推他,可闻煦的手臂如铁钳般牢不可动。
“放开我!”
闻煦没说话,直接拦腰将黎迎塞回后座。
黎迎刚要反抗,闻煦已经欺身而上,单手扣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咔嗒”一声,将手铐锁在了她的手腕上。
“你——”黎迎口出恶言,刚憋出一个字,闻煦就将手铐的另一端扣在车门上方的扶手上。
两人的距离很近。闻煦的胸膛几乎贴着黎迎的脸,在他离开之际,呼吸拂过了黎迎的耳畔,带着淡淡的雪松香气,冰冷又强势。
黎迎一挣,链条哗啦作响,手腕被金属磨得生疼。
“你这个变态,快放开我——”她的声音劈了调,左手成爪抓向闻煦的咽喉。
闻煦偏头躲开,反手将她按在车座上。
黎迎动弹不得,眼眶渐渐泛起水雾,琥珀色的杏眼泛起细碎的光。
浓密的睫毛颤抖着,如同受惊的蝶翼,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她咬着下唇,不让眼泪掉下来,却让那双眼睛更加楚楚动人。
只可惜,碰到的是不懂怜香惜玉的闻煦,他关上门,重新启动车子,“不想死就闭嘴。”
黎迎委屈地缩了缩脖子,手腕上的金属手.铐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清脆的声响。她改变策略,左手抓住扶手用力往下压,同时右手腕向上猛提。
但无论她怎么用力,该死的手.铐都岿然不动。几次尝试后,黎迎精力耗尽,泄气地垂下肩膀,额头抵在车窗上喘息。
绝望了五分钟,她才注意到手.铐内侧刻着眼熟的品牌标志,图案是一个精致的小锁,下面刻着“Velvet Restraint”的字样。
这个标志她太熟悉了。
一年前,哥哥新婚两周后,黎迎代收了一个写着自己名字的快递。
她拆开后才发现是哥哥买的情.趣用品,也是这个奢侈情.趣品牌的产品。据说Velvet Restraint是目前网上最贵的情.趣用品品牌,专为“特殊游戏”设计的高级货,用高级合金打造,没有钥匙根本打不开。
“你...”血色从黎迎脸上褪尽,又猛地翻涌上来,她的脖颈迅速涨成羞愤的紫红,“你居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玩得真脏。”
闻煦不耐烦道:“闭嘴。”
黎迎气得眼眶发红,“你这个...这个…”憋了半天憋出一句,“你这个淫.魔!”
“?”
闻煦给黎迎戴上手铐,是怕她影响自己开车。
手铐是宋时然硬塞给他的,听说闻煦今天要去“相亲”,他特意准备了一堆“助兴礼物”放在副驾驶。
闻煦此刻根本没空搭理黎迎。
他瞥了眼后视镜,一辆黑色奔驰紧追不舍,逐渐逼近,像索命的幽灵般紧咬不放。
三年前,闻煦刚接手闻氏集团海外业务,第一个盯上的就是徐世铮估值虚高的科技公司,Xenith(顶点)。
Xenith的核心技术涉嫌抄袭,财务报表更是漏洞百出。在连续三周的做空操作后,徐氏科技股价暴跌78%,闻煦趁机以白菜价完成了收购。
最后的董事会上,徐世铮摔碎茶杯,表情狰狞,“闻煦,你最好祈祷别落在我手里。”
徐世铮是技术出身,他把全部身家都押在了公司上,年近五十的他心有不甘,红着眼睛嘶吼,“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闻煦,我迟早让你血债血偿。”
当时闻煦只当是他是败犬的哀鸣。
按照惯例,这些被资本游戏淘汰的失败者,要么拿着套现的钱去国外养老,要么郁郁寡欢地消失在商海里。
没想到徐世铮选择了最极端的路,变卖祖产成立私募基金,蛰伏三年就为等这个复仇的机会。
20分钟前。
闻煦收到助理小陈的短信:
「闻总,已查清,徐世铮一周前在仁和医院确诊胰腺癌晚期,主治医生张维已确认」
「癌细胞已扩散至肝脏,预估生存期3-6个月,其私人账户今早转出2000万至境外账户」
「监控显示他正在跟踪您的车辆,已报警,闻总请您注意安全。」
难怪,将死之人确实没什么好顾忌的。
后视镜里的奔驰开始加速,驾驶座上徐世铮扭曲的面容在挡风玻璃后闪过,他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燃烧着疯狂的火焰,没有半点当年儒雅企业家的影子。
“坐稳。”闻煦命令道。
紧接着,车子甩尾冲进一个地下车库,轮胎在水泥地面擦出刺耳的声响。
车速表的指针已经飙到了红色警戒区,引擎的轰鸣声震得黎迎耳膜发疼。
她的手腕被还铐在车门扶手上,随着车身的剧烈晃动,金属手.铐不断撞击车窗边缘,发出刺耳的“咔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