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你书房去,我要你等啊。姜良旭当没看到她的动作和嘴型,似不经意道:“对那禹王世子,为夫知晓一些他的事。”
赵娴摆手的动作一顿,“展开说说。”
“夫人先去换衣洗漱吧。“看着她衣襟湿了大片,这时节不比盛夏,别一会儿受凉了。
赵娴也觉得胸口有些冰。
因着太困,洗漱时她险些困的睡了过去。
撑着出来,赵娴挥手让丫鬟都退下。
挨着软塌便拿了靠枕垫着半靠了上去,她快累瘫了,打了哈欠懒懒道:“说说那禹王世子。”
姜良旭将书放在腿上,抬眸看着她,换下繁琐的衣裙,只穿了中衣,像只猫一般蜷在软塌上,尽显玲珑身躯,“用夫人的话来说,禹王世子有些变[态]癖好,喜那已嫁做他人为妇的女子,尤其喜引诱良家妇人沉沦。”赵娴听到这儿,没那么困了,“然后他就逼迫人家和离?”“不,妇人和离了,他反而失了兴致,也因此闹出过几条人命。”赵娴坐起身来,“……这是有点变态了,闹出了人命这么大的事,没人掺他?圣上也不管?”
“禹王封地在楚淮城,这些事并未往外传,知晓的人不多。”赵娴刚刚的瞌睡一扫而空,猛然想到一件事,书中虐文女主和离后,反派反而消失了,没有纠缠、没有出手相助、也没有把人抢走。倒是男二在旁边尽心尽责。
后来男女主和好了,反派又冒了出来,最后才被男主设计弄死下线。敢情他纯变态啊,只喜欢嫁了人的。
赵娴抿着唇,之前还想着黎莲娘没有掉落帷帽,并未被人看到真容,这事上可做文章的地方多了去了,澄清也不难。但现在她不打算这样做了。
想压一个丑闻,一般是用另一个丑闻来覆盖。但也有刻意将丑闻闹大的,最后真相里面浑水摸鱼,鱼那般多,谁真谁假便并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那一滩浑浊的水,脏了,也就洗不干净了。聊完禹王世子的话题,赵娴看着似乎没打算要走的姜良旭,问道:“天色都这么晚了,夫君不回书房歇息?”
“这么晚去书房,怕是要被猜测我们夫妻不和了,姑娘可是答应过我,即便拿了和离书也继续扮演着姜夫人,莫非是要过河拆桥。”赵娴起身,微微弯身凑近些看着坐在轮椅上的姜良旭,“姜大人,这一路上你睡地板还未睡够啊?我这可是为你着想。”姜良旭抬眸,对上赵娴的视线,眼神很是柔软又带了些可怜的味道:“可书房的软塌不比地板软和多少。”
赵娴脸上表情微僵,“那要不…今晚你睡床?”“怎好让姑娘受寒受冻,我今夜还是在地上先凑合一晚吧,实在不行也可在软塌上将就。”
赵娴眯了眯眼,虽然觉得他可怜,但一想又不太对,“姜大人之前忙起来,我几天几宿都见不到人,之前睡书房软榻怎习惯了的?”“这不是没办法嘛。"姜良旭看了眼自己的腿,“待腿伤了,我复职后应当会很忙,到时候便不打扰夫人。只是我在府中养伤这段日子,还请夫人莫赶我,以免让人无端揣测。”
越说赵娴感觉自己越理亏了,“你腿伤不便,还是睡床吧,这软榻还没你长,别更严重了。”
至于睡地上不太可能,府中的地板用的大理石,比驿站的木头地板可凉了不知多少,即便铺了地毯,这天气转凉后,也容易受寒。“多谢夫人体谅。”
赵娴不是那愿意委屈自己的人,软塌带个'软'字,却也没有太柔软,睡一晚怕是要腰酸背痛。
她先爬上了床,两人躺的泾渭分明。
赵娴本来听到禹王世子的事都清醒了,大概是赶路确实累,没一会儿呼吸便平稳了。
姜良旭侧过身,手撑着头看着睡熟的赵娴,他眼底浮现挣扎之色。她自小便热心,成亲那会儿也是,对什么事都开心,也愿意去帮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不再愿意过问俗事了,也收起了那份好心?他还以为是府中人少的缘故。
见她急着去关心大儿媳,才发觉,她以前本就是这样的人。不快乐,便忘了吧,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