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僧人诵经祈福。太后领着嫔妃在最前面,依次下来是二品官员家眷,再是三品官员家眷。赵娴没在最后一排也没在边上,她在中间位置,正正中,好似刻意给她留的一般。
这般诵经一上午,到了中午用了午食休息一个时辰,下午还是在殿内,会先抄佛经,再参禅。
如此每日都这般,枯燥乏味。
前两天众人还都规规矩矩,到了第三天,太后没来,是长公主领导的。赵娴发现有些官家夫人换人了。
有的上午换,下午在,有的下午换,上午在。芍药去打听了回来道:“夫人,那些夫人带了儿媳和家中姑娘来,若是感觉身子不适便给太后身边的女官告假,让儿媳或是女儿顶上去。”赵娴眨了眨眼,怪不得她来时看到那么多女眷,但是祈福时殿内人又不多,原来是这个作用。
聪明啊。
芍药有些惋惜,就她家夫人没带人来。
赵娴当不知,日日上演憔悴,该祈福祈福,该抄佛经抄佛经。时日久了,便也会出现松懈的时候,年轻些的还会凑一起闲谈解闷。“以前我是不甘,都是女人,怎就姜大人这么多年不纳妾也没外室,守着赵氏一人。那赵氏固然摸样好,但晋安可从不缺美人。“几位夫人坐一起闲谈,其中一位开口:“如今啊,我是明白了,换我可做不到这般。”整整八日的祈福,她一人一天假都未告,人是一天比一天憔悴,偏偏硬是扛下来了。
有夫人附和:“这份坚持,真让人动容。”“怪不得姜大人不肯……人夫妻情比金坚,可不是谁都能比的。“有人意有所指。
众人都是明白人,一个眼神便懂了。
也知道说的是荣阳郡主。
说来祈福第一日还看到荣阳郡主身影,次日似乎人就不见了。其中一位年轻的小姐面色不太好看,“他们情比金坚是他们的事,为何要拖累我们?那姜大人失踪与我们何干,还得我们都来为他祈福。”话出口,众人神色微变,这谁家闺女,这般不长脑子?“小妹,不可这般说。”
那小姐旁边的年轻夫人当时脸就白了,赶紧去拉说话人的手。已经有人开始远离她了,这般说话不长脑子,可不能玩到一起去,何时被她牵连都不知。
外围坐的远的,有夫人疑惑小声问身旁人:“这谁家小姐?”那眼神仿佛都在说,这么虎啊。
身旁人低声答道:“是工部侍郎家的,听说之前养在外面,才接回来不久。”
“才接回家不久,工部侍郎夫人怎么敢带出来的。”成日不是诵经祈福就是抄佛经,人也是会累的。虽然护国寺斋饭做的好吃,但再好吃那也是素。越是时间久了,各家女眷越是会趁着闲暇时在护国寺各处透透气,聊聊天之类的。
赵娴成日黑眼圈严重,化的妆又憔悴,那些夫人最多安慰几句,也不好找她闲话。
毕竞这些人里,就数她最惨,聊高兴的事,是在她伤口撒盐,聊伤心的事,越聊越苦,那些夫人便不好找她了。
这使得赵娴只能自己独自散步。
其他人聊天,赵娴听听但不能去反驳,毕竟她做样子的目的不就是如此。没曾想还能听到不一样的言语,这就不得不现身了:“这位小姐,此次祈福,谁说过是只为我夫君一人了?”
这要传出去,姜良旭要被人口诛笔伐的。
众人…”
她们背后蛐蛐人,结果正主出现了。
没说话的夫人小姐不慌,说了话的人开始反思自己有没有说人坏话。最后发现,只有那位小姐说错了话。
突然被质问,那年轻小姐脸色涨红,“我、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哦,谁说的?”
年轻小姐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回答,她并未看到脸。“敢问小姐是哪家姑娘?”
那年轻小姐满脸窘迫,却是不敢回答。
赵娴并不是非要等她回答,又道:“来护国寺之前,你家中长辈没有接到宫中口谕吗?此次祈福乃是为常州、滏阳城、楚淮城等地,所有洪涝中遇难、受灾、受苦百姓祈福。”
小姑娘双手绞着手帕,快哭了。
“抱歉抱歉,姜夫人别生气,我这小姑子才回晋安,不懂规矩,您别生气,别与她计较。”
赵娴看着出来解围的年轻夫人,她认得,是工部侍郎家的儿媳,“这位夫人说错了,我没有生气,是你们没有与小姑娘说清楚此次祈福的重要。”“太后娘娘带着我们这么多人来祈福,她代表的是圣上是皇家,你、我还有在场所有参与祈福的人,我们彼此代表的则是家中在朝为官的祖父、父亲、兄弟、夫君等,他们为朝廷为百姓做事,没有办法来祈福,故而才需要我们。”“祈福不是儿戏,也不仅仅只是为了个人,而是为了千千万万的百姓。”那年轻夫人陪着笑脸:“姜夫人说的是。”“不要一句不懂规矩便揭过此事,她人小,且才回晋安,便是不懂规矩,也是父母没有教好,是家中长辈的过错。”那年轻夫人表情有些难看,因为她无法反驳赵娴的话。赵娴的话当天晚上就传入了太后耳中。
次日祈福完,太后召见了赵娴。
说来之前太后是不喜欢赵娴的,很大原因与荣阳郡主有关。偏赵氏还让人抓不住把柄,行事磊落大方。这次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