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话音有些断续,“课被取消了,学分受到影响了,这么久的课白上了,所以不舒服。就这样。”江弋的动作停住,望向她,黑眸平静,“至少你可以说更多。”林之颜笑了下,黑眸弯着,“什么立场呢?我要用什么立场,对你说更多呢?我们现在已经不是师生了,勉强能算校友同学,除此之外,没了。”她的手撑着额头,黑发垂落,“我仔细考虑过,就算选修课少一门,加上主修课,我的绩点还是能拿到第一的。只是学分不够,下学期要多修一些,所以,没一一呃啊!”
林之颜脚踝一阵剧痛,身体抽动几下,望向江弋。江弋握着她的脚踝,拇指按着她的伤口,明明是单膝跪着,却仍有着俯瞰的姿态。他的眼睛注视着她,缓慢松开拇指。“你于什么,很疼!"林之颜动了动脚,鼻尖沁出汗水,“你不想让我说话,我就不说了,不用这样。”
江弋没有回话,只是将她的袜子提回去,又把鞋子整理好,“原来疼了是会喊的,怎么刚刚一副忍气吞声的样子?”林之颜抽开脚,脚尖踩在毯子上,话音很轻,“哪里都很疼。”江弋蹙眉,黑眸中有些愠怒,薄唇紧抿。但几秒后,却轻轻叹了口气,重新握住她的脚踝,虎口的枪茧划过她的肌肤,把鞋子给她穿上。随后,他站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灰,道:“现在又只会喊疼了?”林之颜偏开头,道:“所以呢?你希望我让你替我主持公道,再把路维西打一顿?还是祈求你给我特权,让我能加上这些分?那如果你用了特权帮我,那其他的学生又何其无辜?”
江弋唇动了动,却没有说话。
“还是说,"林之颜望向他,笑了笑,“你希望我说什么?说我不介意你们只是打一架就让一帮人用学分陪你们玩的事?还是你希望我告诉你,我想要你帮手我解决一切,再次用你的拳头拯救我?或者,你也想……补偿我?”江弋的眼神越来越深沉,静静地凝视她。
他道:“所以呢?你的决定是什么呢?”
江弋继续道:“要像你在沙盘游戏那样,宁愿同归于尽?”“当然一一"林之颜顿了几秒,道:“不会。”她看向江弋,“因为我现在已经不怕输了。”江弋的黑眸骤然扩散,“什么?”
“因为现在我可以十分正当地说一句,唉,资本。”林之颜突然道。
江弋闻言,眉毛挑高。他甚至不知道要不要笑,但方才那沉重的气氛,又确实随风散去了似的。
“我要回去休息了,谢谢你。“林之颜站起身,仰着脸,迎着他的眼眸道:“还有,我也没有那么忍气吞声的,只不过是咬人不疼。”比如,以前他派人把她摁在休息室里,要继续审讯她。可她能做什么?不过是在刚刚,甩开鞋子,让他捡回来给她穿罢了。想到这里,林之颜笑意更大,唇里露出一小截白牙。有点像兔子。
江弋又想。
兔子咬人应该是不疼的。
林之颜收起笑,起身往外走,脚踝受伤,但她的步伐也没有停。江弋便也没有发话,只是看着她的背影。他还是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她刚刚还能开出那个玩笑。
他深深呼出一口气,走到桌上,拿起了终端。不多时,一个带着困意的声音响起,“喂?”“陆燧原。"江弋道:“路维西做的好事你还不知道?”那头的话音愈发困倦,几秒后,恢复了清醒,“什么,我查查。”陆燧原那边安静了一阵,终于,一声笑传了出来,“操了,我看路维西真是欠扇了。”
“你知道就好,不要再浪费我们为数不多的情谊了。“江弋声音冰冷,又道:“以及,这件事你有本事擦屁股擦到底,连带这帮学生的学分,懂吗?时任校长是四区出身,曾做过陆燧原父亲的秘书长。路维西这学期的课程绿灯,就是陆燧原父亲与路维西父亲,还有时任校长一同敲定的。现下闹出这档子事,陆燧原也只能认栽,声音却仍是轻快爽朗的,“好好好,我知道了。但这个需要点时间,我尽量过阵子安排好。”他又道:“好了不说了,我去骂路维西了。”江弋道:“尽快。”
他挂了电话,坐到沙发上,却望见地毯上有一小滩淡淡的血痕。…是她脚上的伤痕。
江弋的手指骤然蜷缩,仿佛那点红是火星子,飞溅到了指间。他顷刻起身,扯下外套,大步向外走。
他对她做得够多了。
再近一步,就越界了。
大
林之颜回到家时,已经傍晚了。
她全身酸疼得要命,却板着脸,一本正经拿出终端。林之颜昨晚忽略的灵光一现,此刻重新出现了。她紧紧凝着路维西的黑色头像,以及"。"昵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