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冷汗。
哥俩在拍与索伦特一家同行是吧?
不得到她这个观众的注意力就不行?!
李斯珩眼里有着伤心,眉眼凝着,手扶着头,声音有些沙哑,道:“你个骗子,你为什么不理我?”
哇,岁月真是如白驹过隙。
这么快就几年过去了。
林之颜感慨。
李斯珩却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坐在地上,挨挤着她,手臂紧紧搂住她。他的唇贴在她耳边,絮絮叨叨着,满是怨恨,可怨恨中也不忘亲她的耳朵、下颌,黏得像八爪鱼。
“他为什么没有死?”
“他为什么非要在你怀里?”
“他一直都在针对我,欺负我,抢我的东西,连你也要………”李斯珩的话音尽是阴毒的诅咒,却只在她耳边,用着像扇耳边风似的哀怨语气诉说。林之颜一个头两个大,好在药剂已经到了最后一格,她顺利推下去。【注射结束,预计三分钟内身体机能恢复正常水平,请及时送医深度治理】针管上的字一行行浮现消失。
林之颜长长叹了口气,李斯珩也望见了,终于无所顾忌,直接吻住她的唇。她推他肩膀,他便可怜地吻她唇角,道:“长大了就可以亲。”“你长大了还要亲?”
“要。”
李斯珩说完,便伸出殷红的舌尖舔她的唇,脸上有了艳丽的光。林之颜被勾得心有点痒,回了吻,他便立刻将舌尖塞进她唇齿里,把自己的呼吸送过去文把她的呼吸吸进来,唇舌的交缠将两人的涎液混作一团,血腥的味道在此刻也蒸成了热雾。
只要两三分钟就好。
林之颜是这么打算的。
但是,她常常忘记,她是人。
她的意思是,她也有色心。
李斯珩唇上是她的水液,眼睛里蓄着钻石似的泪,不断展现他那张脸,又不断试探性地啄她的唇延长这个吻。于是,她屈服了,在他们身躯如同连理枝交缠时,她没注意到她的手指已经深入了泽菲的发根。林之颜很习惯做各种小动作,上课时会转笔,做作业时空闲的手指就会插拔笔盖,两手端盘子时,眼珠就要替代手去骨碌碌转……甚至兼职荷官发牌时,指节也总要轻晃。
她全不自知这一点,也从未被人提醒过这点。毕竟,唯一在乎别人是否有小动作的人是上课的老师,而她正好又是老师们都会偏爱的好学生。所以此刻,林之颜的指节下意识发力,与李斯珩交织的吻带来的血液贲张都宣泄在泽菲的发丝里,她的手指紧紧攥着泽菲的头发。也许泽菲会提醒她,但他此刻全无力气。
泽菲浑身发冷,身体重得像沉入海中的尸体,意识却像被放走的气球。气球努力地向上飘逸,一根线连接着如沉尸,时而要下坠,时而又被拖着飞走。他躺在冰冷的自己的血泊当中,黏腻的腥味灌满了眼睛、鼻腔、喉咙、耳朵,他几乎在用身体汲取自己的血液。一滴滴冰冷的水珠击打在头颅正中央,播做千万瓣,又流成千万细丝沿着血管脉络走边全身。气球终究拖不起一具沉尸,那尸体从高空中快速下坠,坠向燃得正旺的火焰中。偏偏这一瞬,一根蛛丝不偏不倚地缠住他的臂膀,身体在火舌上飘飘摇捂灼热的温度慢慢升腾在身体中,那意识的气球又被打入了气,将他往上拉。即将溺毙在血水中的七窍里混入一丝氧气,那被隔绝在的世界透过那丝氧气传来信号,模模糊糊的轻柔的声音像是另种语言。“………别……到流
“……很疼……过来………
混沌的声音把他的一切搅成混杂在一起的藤蔓,可很快,一只指节纤长的手指穿入藤蔓之中。手指漫不经心地用手指撩拨,梳理,缠绕……在那些动作中,声音、记忆、意识、理智、感知都被梳顺归纳,于是它终于听清那手的主人的言语。
“你知道我是谁吗?”
她问。
这句话像一种魔法,从她的指尖倾泻出一丝丝光芒,混入那卷曲的藤蔓中。可藤蔓团被理清了,也仍然是不会说话、没有脑子、缺乏感知的藤蔓团。不知道。
泽菲或者藤蔓团想。
“你不知道我是谁,你就不知道怎么讨我喜欢。”那声音里带着调笑,手指拨弄藤蔓的枝叶。……为什么?
藤蔓团不能明白,任由温热的指尖玩弄它。它用它的枝叶思考,思考谁是什么,它是什么,喜欢是什么。想着想着它自己又缠得乱七八糟。
它着急,它窘迫,它把自己弄得更乱。
可很快的,一道嘶哑的声音响起。
那不是她的声音,也不是它的,那会是谁呢?它找来找去,找到另一只藤蔓团。
那是只和它一样杂乱的藤蔓团团,细嫩的枝叶缠绕着她另一只手。这一刻,它愕然发现,这里不只它一枝藤蔓,并且,她从头到尾都没在和它说话。藤蔓团,或者说,藤蔓团A感到一种愤怒。那种愤怒催促着它生长,原本杂乱的枝条迅速收缩,化作完整的粗壮整体。它气势汹汹,要向藤蔓B发起进攻。
它想一路攀援过去,汲取对方的生命力,缠死对方的枝蔓,将对方吞成自己的一部分。这样,它就是这里唯一的藤蔓团,不是A或B。可很奇怪,它越努力扭动躯体,却越动不了。于是,它只能感觉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