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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2 / 3)

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怔了许久,问阿稚:“我是不是要被砍头了?”

阿稚白他一眼。

-

宋湄回家时,门里慌里慌张撞来一人。还未看清是谁,一旁伸出一只手臂,揽着她的肩膀避开。

冯梦书将她拢在怀里,斥道:“躁率鲁莽,去管家处领罚。”

宋湄向后看了一眼,只见一片翠色的衫子。她记得这人,是冯母身边的阿绿。

冯家家风勤勉,讲究规矩,但对待下人十分宽容。若有人犯禁,最多训斥几句,不会轻易惩罚。

平日冯梦书不至于如此严苛的。

宋湄抬眼:“你怎么发这么大脾气?”

冯梦书领着她往客舍里:“她乱动我的藏书,半页都教她撕下来了。母亲身边的人该好好管管……手怎么是凉的?”

因为害怕冯母,连带着她身边两个婢女也看着像纪律委员,宋湄向来是不敢抬头多看的。

不过阿绿她倒是有印象。

这还要提起两人成婚后,稀里糊涂的第一次。

那时候她和冯梦书处于刚认识的阶段。

新婚之夜,冯梦书醉得睡过去,两人未能同房,宋湄暗自松了口气。

婚后两人同睡一床,却甚少接触,连交谈也很少。

宋湄一面感激他,希望冯梦书继续保持下去。一面忐忑不已,在冯梦书面前连吃饭都要小心翼翼。

直到这件事在下人中被议论纷纷,忽有一日冯母叫她过去,说了一些听不懂但似乎是批评的话。

那一晚,冯梦书没有过来。

冯母身边的婢女却来传话,说冯梦书醉酒,让她带被褥去书房。

那个婢女就是阿绿。

之后的事情,至今回想起来,都像梦一样。

只记得漆黑的书房,从后撞过来的滚烫身躯,黑暗中两道交缠的剧烈喘息,以及到天明都未散的异香。

那香恐怕正是冯母指使阿绿点的,为了他们夫妻联络感情。

可以从那以后,冯梦书对她更加看不顺眼,后来更是搬来客舍住。

他看她不顺眼,她看他也不顺眼,有时候,就是要说话呛这个老古板!

想起鸡飞狗跳的过往,宋湄扯了扯唇角,想笑一笑。

最终却控制不住,扁了扁嘴,眼泪紧跟着掉下来。

她想起冯梦书不喜欢人哭,眼泪落到半途又生生忍住,最终露出个扭曲诡异的表情。

冯梦书叹气:“你还是哭出来吧。”

宋湄抱着他的袖子,掩在面上,咧嘴哭得越来越大声。最后扑到冯梦书的怀里,两个人就这么立在客舍门口停步了。

阿稚和春生对视一眼,悄摸将院门关上。

-

春生躲在客舍外吹冷风。

果不其然,待屋里灭灯后,阿郎从里面推门出来。

冯梦书早就看见他苍白的脸色,问:“今日遇见鬼了?”

春生一拍大腿:“哎呦我的娘,那可比见鬼吓人多了!”

他绘声绘色地讲来龙去脉讲清楚,想起当时古怪,还是忍不住打哆嗦:“那马车的外饰,怎么看都是寻常人家的,谁能想到里面坐着个公主!”

还有那马夫:“奴与他说话他一句不应,一直握着缰绳。险让人以为,还要蓄势再撞一次!”

春生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不会往夸张了讲,冯梦书并不怀疑他的可信度。

只是公主……公主怎么会在青云寺呢?

华容公主喜奢华,向来出行招摇。而且这个时候,华容公主与驸马韩孟修情意正浓,应在宫中,厮混。

怎么都不该在青云寺。

待他折身回房,躺到床上,身旁扑过来一个温软的身躯,宋湄竟还没睡。

宋湄当然是睡不着的。

她一想到明天要入宫,还有冯母那严肃无情的脸,就觉得自己要去接受改造了一样。

冯梦书费力理解了下“改造”是什么意思,细思后宽慰她:“你并未犯大错,何况确是无意,只要解释清楚,便不会有事的。明日我送你去,下值也会去接你出宫。”

在现代,那可就等于惹了总统的女儿,怎么会没事。

宋湄忧愁地叹了口气:“冯梦书啊冯梦书,你还是太年轻了。”

冯梦书:“……湄娘,我记得,今岁八月,你才满二十。”

而他已经二十有二。

无人回应他。

方才说睡不着的人,已然睡着了。

浓黑的夜里,冯梦书深长地叹了口气。

-

翌日一早,宋湄一步三回头,与冯梦书分别。

一路上她不敢多看,只盯紧脚下的路,跟在引路嬷嬷的身后。不知走了许久停下来,抬头却未见昭阳宫的匾额。

反而像藏书楼。

那嬷嬷一指院子:“冯娘子今日将院子清扫完毕,便算结束了。”

宋湄没忍住问:“昨日公主说民妇言行浮躁——”

嬷嬷板着脸斥道:“扫完院子就是规正言行浮躁。”

真是好大一个院子,抵得小半个操场了。

宋湄累得腰酸背疼,看着廊下的地面犹豫三秒,果断躺下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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