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推开,她也不为自己辩解的以额触地,“婢子有罪,婢子请罚。”
额头往地上重重磕上三个头的星月等了许久都没有等来脚踹心窝的巨疼,也没有等来一剑封喉,也让她生出了三分胆子抬起眼皮,而后只看见一抹玄青银纹团云衣角从视线中划过。
直到院门重新阖上,她仍保持着以额触地的动作不敢有丝毫偏移,因为她拿不准爷是什么意思。
直到过了好一会儿,一只干燥的大手将她扶了起来,“爷说了,此次夫人出逃同你无关,只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星月姐姐还是自个下去领二十大板子。”
松青笑眯眯的话锋一转,“爷说了,要是再有下次,可不是小惩大诫那么简单的事。”
离开问竹轩的陆淮转身前往议事的书房,今日邀请他们前来主要是为着东厂连日来发疯到处咬人一事。
东厂最早创立于太祖时期,当时太祖打下天下为和当时的世家豪族分庭抗礼特创立东厂,一为强化皇权,二为打压世家。只随着时间的推移,当时权势大得能直接影响帝王决策的世家逐渐没落,开始变成东厂一家独大,后幼帝年幼,太后垂帘听政独揽大权,东厂也从皇帝手中转为太后手中。
即使幼帝已干政,失去的皇权又岂会重新回归手上。以至于那么多年来东厂一直都是太后手里最锋利的一柄刀,也是悬在承元帝头顶上的一把利剑。
这一次他们端了东厂引以为傲的盐引入项,只怕那群疯狗正恨不得将他们碎尸万段。
“相爷,下官曾听闻府上二爷和东厂的人见过面,不知此事是否属实。”
眼皮半掠划过桌上茶水的陆淮也不否认,微微颔首,“确有此事。”
见陆淮应下,在场之人的脸色都有着微妙的变化,要知道现在的东厂和保皇党一派可谓是都恨不得拼尽全力咬死对方的不死不休之地,而身为保皇党的陆相的胞弟竟同阉党走狗有所接触,难免令人多思多想。
端着那碗茶水并不急着喝,而是指腹摩挲着茶盖边缘的陆淮不以为然,“如今我们的暗桩早已被清扫得差不多了,现想要得到他们新的动向委实是很难安插进去新的暗桩,暗处不进暗桩,为何不明面上安排一个,既不会让他们怀疑,又能最先观望他们的动向。”
是了,陆相是坚定的保皇党之首,陆相的弟弟怎会蠢钝得去投奔自家兄长的仇敌,他们愿意帮陆二爷打的肯定是从陆二爷口中撬出他们保皇党的动向,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过了许久,有人恍然大悟的扶须赞道:“陆二爷以身入局,委实高明!委实大义啊!”
“若不是陆相提点,下官都想不出还有如此高明的法子,下官为先前怀疑陆相致歉。”
高明吗?陆淮听着他们一口一个深明大义,卧薪尝胆,只觉得好笑。
抬眸眺望着窗外光影,只见日头渐往西边斜,想来她应当要醒了,只是不知道会不会喜欢自己送的礼物。
诚如他所想的那般,此刻的宋韫枝已醒了过来,正气恼羞赧得直捶床。不是,为什么她每一次出去都会遇到他啊,他是狗不成,还是在自己身上放了追踪小人。
越想越觉得满肚子都装了火气的宋韫枝生了一会儿闷气后,觉得有些饿了,正准备起身下床拿些糕点吃的时候,左脚像是系了什么东西,随着她一动就叮当作响。
一开始只以为是缠上了什么东西,解开就好了。
可是等她低下头,却发现自己脚踝上系了一条细细的,由黄金所打造而成的链子,顿时一股寒气从脚底涌上令她头皮发麻的毛骨悚然。
不是,她的脚上什么时候多了这种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