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域已经让她失去所有力量,更何况反抗面前的乙骨忧太。怕是乙骨忧太只要稍微动动手指,就能把她杀掉,只是他没有这么做而已。他为什么不这么做,是因为西山雪还有活着的必要。“杀掉我,还是杀掉夏油杰,都不会让这个′游戏'彻底终结,我的′游戏'只要开始,就不会停下,它会顺着既定的轨道往前走,就像你们在游戏中经历的一个又一个结局而已。”
她的声音冷淡,带着嘲讽,
“放弃吧,杀掉我和夏油杰又能怎么样呢?”“咒术界的敌人可不是我和他,而是那些在暗地里做手脚的老鼠们,我只不过是借他们的手完成我的夙愿而已。”
假如是五条老师来,面对这样狗屁不通的理论,想必早就一个虚式轰上去了吧?
这么一想,乙骨忧太甚至有些庆幸站在这里的是自己,而不是那个耐性一向很差的五条老师。
“放弃吧,西山同学。”
乙骨忧太的脸上很平静,带着一种淡淡的死意。他看着西山雪缓慢地转过头,一字一顿地问:“放-弃?”
她指着那只黑漆漆的咒灵,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你知道吗?假如我从一开始就放弃,那么就连它的存在都不会有。”她实在是不能理解:
“乙骨忧太,你所说的喜欢就这样吗?还是说,你其实从来就只是利用佐佐木潮,你对于她到底死不死活不活完全不在意?”“当然,"乙骨忧太颔首,“喜欢,但喜欢不是一定要她活着。”他歪着头,像是疑惑,“人类,只有活着才能相爱吗?”他牵着潮的手看起来很刺眼,但他还是那么做了,并且轻描淡写地问:“哪怕潮变成魂魄、变成咒灵,又或者变成其他完全不存在的物质,我也不会放弃喜欢她,这和她是否还活着没有任何关系。”“这份失去的痛苦,我一个人承受就足够了,至于喜欢,她知道还是不知道,接受还是不接受,都与我无关,因为这是我一个人的情感,我没必要强硬让潮接受这件事情。”
“而潮的感受,才是最重要的。”
“你用上万条人命换来的潮,真的会幸福吗?”“在那具被你缝补过、又用人类的灵肉修缮过的躯壳中,潮真的会开心吗?”
“西山雪,潮是个普通人。”
“是个普通少女。”
“是个和咒术师不一样的一一会因为浅薄的幸福而愉悦的普通人,她不应该承受这些。”
“她会疯掉的。”
既然如此,还不如就让这一切痛苦和罪孽都让他一个人承受。既然无法抉择,那就在痛苦的深渊中沉沦。
说罢,上去就是一阵乒乒乓乓,他的太刀对准上面那一轮虚假的日晷,似乎想要直接将其破坏掉。
可惜的是,哪怕日晷被他一刀砍碎,也没办法完全破坏掉这个奇异的领域,因为这个游戏领域中还充斥着夏油杰的咒灵,所以还是要找到这个狡猾的男人才行。
“我不懂你。”
西山雪喃喃道:“大概我也不懂小潮。”
“这些不是她想要的,而我却想要给她,或许这就是我们之间一直存在的分歧吧。”
“我害了她,我让她死掉,却还在这里怨恨别人,我很可笑。”她这么说着,低着头,一点点晶莹就顺着她的发丝落下来。乙骨忧太不想安慰她。
因为他也有点生气。
他认为西山雪完全就是任性妄为,丝毫不顾及小潮的感受。但那只黑漆漆的咒灵却主动松开乙骨忧太的手,用自己的尾巴滑过去,小心翼翼护住了西山雪的头,将自己的触肢伪装成一把小小的伞,把她的眼泪当成雨滴一样接住。
“Yuki。”
西山雪擦擦眼泪,脸上是难看的笑容:
“啊,会说话了啊,小潮,之前你还什么都不懂呢,是因为在乙骨身边,会感到安心吗?”
“小潮的尸体呢?"乙骨忧太问她。
西山雪低头,
“在盘星教,我勉强缝起来了,但没能找到能够修复尸体的咒术师。”“反转术式可以吗?”
西山雪说:“应该不行,因为里面没有灵魂,没办法用反转咒力修复的。”“我知道了。"乙骨忧太拉过潮的触肢,打算离开。“对了,"他停住脚步,说,“我已经答应小潮了,会和她一起死。所以无论小潮能不能活过来,我都无所谓。”
“我会尽自己所能找到让她活过来的办法,但假如不可以,那也没关系,我会永远陪着她。”
“那个你说的一一老鼠,是谁?”
西山雪吸了口气,
“他姓来栖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