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你搬来我家住吧?”佐佐木潮看着他担忧的脸,眼底粉色的眼圈都红彤彤,看起来非常可爱。她笑笑:“没事的,会好的。”
她听到了。
父亲的合作伙伴过段时间要把项目移交到东京了,也就是说他在仙台待不了多久。佐佐木潮不会跟着对方离开,她当初就已经选择留下来,那就永远都不会更改自己的决定。
“怎么会…“乙骨忧太低着头,手掌近乎执着地握着少女的手腕,另一只手神经质般圈进她的指尖,声音带着哭腔:“我能为你做点什么?”“公主”露出那样悲伤的神情,深蓝色的眼眸像是深夜下的海面一般,正荡漾着哀痛:“我真没用,什么都做不到,明明是朋友,可是就像个废物一样,没办法保护你。”
“要不我们去报警吧。"他指尖轻柔地摩挲着少女的伤痕,从自己的外衣掏出一罐小小的伤药,一点点地将其抹平,把少女可怖的伤痕全都遮盖。“报警阿……“少女露出思考的神情,“恐怕不行哦。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让爸爸离开就好。”
乙骨忧太露出失落的神情。
佐佐木潮抬起他的下巴,食指和中指分开,把他下垂的嘴角抬起,露出一个滑稽难看的笑容。
她却反倒笑得很开心,嘴角露出雪白的虎牙,眼睛也眯起来,像是一条弯弯的月牙,好看极了。
“笑笑吧,忧太。”
乙骨忧太僵硬地抬起自己的嘴角,露出一个不甘愿的笑意。灵魂中的里香发出尖锐的尖叫声,都没能让他露出半点痛苦,里香自顾自地抱怨着:
“忧太,笨蛋!忧太,大笨蛋!”
“我只要一一只要你愿意就好。"少年如此承诺道,“只要你愿意,我做什么都可以。”
“啊,是吗?"佐佐木潮露出熟悉的、嘲讽的笑容,但是凑上前来,轻轻说:“那你开心点吧。”
里香:“笨蛋,都是笨蛋。”
“乙骨君,那么值日就拜托你啦。"眼前的男同学嬉皮笑脸的,双手合十并拢在胸前,做出一副拜托的模样,但语气并不怎么友好。“真是的,明明今天不是我打扫吧?"乙骨忧太一边抱怨着,一边老老实实将黑板擦清理干净。
回头,用担忧的眼神看向那个空了很久的座位。佐佐木同学,已经三天没来学校了呢。
手机是联络得上的,发短信也会回复,语气一如往常的平静。只是打电话都会被挂断,也很久没有见到佐佐木同学来学校。乙骨忧太弯腰,从少女的桌柜里拿出这几天的讲义,打算给她送过去。顺着熟悉的路。
乙骨忧太是曾经去过佐佐木家里的。
这是一条他顺路去打工的路线。
在路边等待公交时,乙骨忧太感受到自己莫名焦灼的情绪,心脏跳的飞快,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一样。他按了按自己的心脏,下了公交便朝着佐佐木潮的家中飞奔而去。【“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金色发丝的少女这样问道。】
佐佐木潮点头:“我被打了个半死。”
假如这一切都是梦该有多好。
乙骨忧太知道佐佐木同学和她父亲的关系很差,但并不知道,这两人之间的关系已经差到能因为争斗而流出这么多血的地步。佐佐木潮倒在地面上,鼻孔流出血液,孜孜不倦般流淌,淌过她的嘴角、脖颈、肩膀,再流到地面上。少女的父亲喘着粗气,用手掌抓着她的发丝,一下下执着地将少女的脸磕在地面上,发出大声的尖叫和怒吼:“你凭什么反抗我?你凭什么?”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就是觉得我不配当你父亲吗?你是什么社会渣滓,竞敢对父亲说出那种大不敬的话?”
少女的气息已经相当微弱了。
家中门户大敞。
乙骨忧太的脚就像是固定在了地板上,只能呆呆地看着少女紧闭的双眼,她的血液流了一地,那个可以被称作“父亲”的角色此刻就像是变成了魔鬼,正用可怕的酷刑折磨他爱慕的女孩。
好过分。
好可怕。
好伤心。
好愤怒。
好可恨。
“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里香发出尖啸,主灵魂的失控让她失去意志力,只一味地化作乙骨忧太的武器,试图攻击所有让他愤怒之人。他要一一杀了他。
杀了这个名义上是"父亲”的家伙,这样佐佐木同学就可以解脱,这样他们就能一起逃走,一起逃到天涯海角。
他迈出步伐。
脚下升起黑色的雾气,里香的灵魂像是滚烫的沸水一般在影子中蒸腾。“不可以一一不可以这样。”
“不可以欺负佐佐木同学。”
“我要一一保护她。”
乙骨忧太如此反复地劝诫自己,被佐佐木父亲一拳头正中脸颊,嘴角的麻痛让他短暂地口齿不清。
那个可憎的男人正在放声大笑:
“你以为你是谁?我教训这小崽子还轮不到你来指挥。”“是这小崽子的朋友?那我劝你赶紧跑。”那男人露出阴狠的笑容:“我教训我孩子还能称得上一句管教,教训你就不是了,失手把你打死我可不负责任。”
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