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的。
外人说起来是“因祸得福”,如果苏折檀过得不好,她还不如不要这种“福气”。
“岳母。”凌铎将苏折檀带到她面前。
一路上苏折檀有多期待,凌铎都看在眼里。
他对苏折檀了解不多,只知道她随着母亲来到洛阳投奔舅舅,她在周家的日子大概不好过,不然家里怎么会让女郎孤身走失。
苏折檀忍着想扑到周似锦怀里的冲动,和舅舅舅母都问了好。
母女两人有体己话要说,凌铎不去打扰她们,随着周恪之进到厅堂。
然而,厅堂里却有个不该在这的人。
“父亲,母亲。”周攸无视父亲面上闪过的愠怒,朝他们打了招呼,“见过世子。”
因着周攸和苏折檀有过不愉快的前缘,周恪之生怕他惹出什么祸事,叮嘱过他不许出来见客。
周攸没听他的话,执意过来。
表妹明明是先喜欢他的,怎么会被燕王世子插足?
要不是她不听家里人的话,自己跑出去,怎么会落水?
结果他挨了家法,身上现在还隐隐作痛,表妹却高攀上燕王府,当了世子夫人。
气氛微妙,凌铎直觉这人来意不善。
但周家夫妇都没说什么,他也不便多问别人的家事。
所幸周攸没有多纠缠,只是露了个面就离开。
周恪之只当是个插曲,提起精神,继续与凌铎交谈。
回到周似锦的住处,没了外人在,苏折檀终于能黏着周似锦。
“……多大的人了,都嫁人了还一口一个‘阿娘’呢。”
周似锦嘴上嫌弃,也没推开挽着自己胳膊的女儿。
“阿娘不一样的。”苏折檀撒娇。
榴红端来冰酥酪和饮子,苏折檀注意到是跟以前不一样的碗匙。
她抬头环视一圈,周似锦屋子里有些陈设被换成了新的。
周似锦猜出女儿所想:“你舅母让人换掉的,说以前的陈设摆件用久了看着老气,换成了新的。”
言下之意也很明显,苏折檀嫁给了燕王世子,从父母和离、寄人篱下的普通女郎变成了世子夫人。
赶在回门前把旧陈设摆件换了,怕她不顺眼去跟燕王府告状,到时候周家不好过。
苏折檀沉默了会儿,靠在周似锦身上:“阿娘,以后日子会好的。”
“你过得好就行了,我在周家难道还能过得差?”周似锦笑道。
“以后我带你出去住……”苏折檀自言自语。
“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一样满口胡话。”周似锦问,“你嫁过去,王府的人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苏折檀答道。
她讲第一天给王妃敬茶的事说给周似锦听,周似锦如释重负。
周似锦最担心莫过于燕王妃不喜欢她,会引得王府里的下人们拜高踩低。
高门大户大多喜欢门当户对的亲家,像苏折檀这样纯属是祖坟冒青烟。虽然苏家往上几代平民,也没什么青烟可烧。
听苏折檀的描述,燕王妃是个性子不错的人。无论如何,没有在新妇过门时刻意磋磨、给她下马威,已经能体现出燕王妃的态度了。
“那你和世子呢?相处如何?”
“世子就是话少了些……别的挺好的。”
苏折檀倏然意识到,凌铎不就是周似锦形容得那种“不说甜言蜜语,但做事多”的男人吗?
周似锦却道:“不是这个相处。”
苏折檀后知后觉,才明白母亲在委婉地询问她有没有与凌铎圆房。
“……没有。”苏折檀老老实实回答。
不仅如此,床挺大的,他俩各睡一边,只要不是睡相差到满床乱滚,都不会影响另一个人。
“阿娘,冰酥酪要化了。”
周似锦不吃她这套,正色道:“泱泱,是你不肯,还是他不行?”
出嫁前,苏折檀看过图上的内容。
但她没实践过,也不知道那种事到底是什么流程啊。
“我没有不愿意,但是……”
“那就是世子不行?”周似锦震惊,“他瞧着也不像是……”
苏折檀惊慌失措:“没、没有的事!”
“不不不,阿娘,是我太紧张了,世子他就没有……”苏折檀磕磕绊绊编织谎话,“阿娘你别担心了,世子他没有问题的!”
凌铎连她衣服都没摸过,她不好意思让救命恩人背负这么大个黑锅,只能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了。
苏折檀眼睫颤动,不知道该怎么跟母亲解释,她和凌铎不是周似锦想得那样。
最多两年,她就能和凌铎和离,带着母亲搬离周家。
到时候她在洛阳城买个小院子,和周似锦一块儿住下。
“阿娘,我给你带了好多首饰回来,你快看看吧。”
苏折檀不敢再跟她聊这个,怕多说几句谎话就会被戳穿,一鼓作气岔开话题,把几个盒子打开。
这些是从回门礼里带来的簪环头面,能工巧匠们为洛阳权贵制作的衣饰。
一打开盒子,周似锦的注意力就被吸引过去,如愿以偿没有再提她和凌铎的事。
趁着周似锦在看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