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尔夫,梁怀暄打高尔夫球的水准也不亚于那些职业球员。
然而,今天他击球却似乎比平日里的水平要差了些。
梁怀暄将球杆递给身旁的球童。
球童小心翼翼地收好这套Honma限量球杆,又贴心地递上一瓶冰镇依云和雪白毛巾,夸赞说:“梁先生的球技真犀利!”
梁怀暄还是照常在递过来的消费单上签下名字,淡淡道:“辛苦。”
看到单子上小费的数额,球童脸上立刻洋溢起灿烂的微笑,忙不迭说:“多谢梁先生!祝你今日开心。”
在高尔夫球场工作,球童自然见识过不少社会名流和富豪,但梁先生是他见过最温和也最大方的人了。
梁怀暄听到那句“今日开心”,脚步微顿,接着又径直去了更衣室,换回衣服后才走出来。
“你今天到底怎么了,大晚上叫我出来打球。”徐宣宁问。
徐宣宁身旁的Betty不动声色地调整了下坐姿,头发上绑着的丝巾从肩头滑下。她笑吟吟地看向走出来的男人,适时接话说:“我觉得梁先生打得很好啊。”
Betty是徐宣宁刚才来时偶遇之前带过的一个女伴,便也没拒绝让她跟了过来。
梁怀暄走到离两人都远的单人沙发上落座。
Betty的视线始终落在梁怀暄身上,能够见到这样的优质男性,机会很少。
男人高挺的鼻梁上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神情也并不算冷峻。
但Betty很清楚,其实这种表面上看上去温和绅士的男人,才是最不好接近的。
这样的男人往往不露声色,也不会让旁人轻易揣摩他的真正想法。
梁怀暄没出声,只是往桌上瞥了一眼。
Betty看到男人的目光落在雪茄盒上,眼疾手快地先一步从盒中拿出一支雪茄,又探过指尖想要拿他手边的打火机,“梁先生,我帮——”
梁怀暄不动声色地避开,声音淡淡地说:“唔使,我自己来。”
他又重新拿了一支雪茄,拿起雪茄剪,利落剪掉雪茄的一端。
徐宣宁将他眼底的抗拒看得明明白白,笑了一声,看向Betty,唇边的笑意已经消失了,“Betty,别没分寸。”
Betty娇嗔一声:“……点支烟而已嘛。”
港岛豪门林立,但真正屹立于顶端的,也就屈指可数的那几家。
周家那位从巴黎回来就结婚,摇身一变成了SuperDaddy。至于闻家那位更是不近人情,对女孩丝毫没有绅士风度可言,一个眼神就让人胆寒。
现在也就梁、徐两家的这两位还没有结婚。
这是Betty第一次亲眼见到梁怀暄本人,瞬间觉得这位简直不是池中物,举手投足之间都透露着成熟男人的沉稳、矜贵。
她的目光不受控制,忍不住再次细细打量起眼前的男人。
男人的手修长且骨节分明,手背处的青筋若隐若现。
他拿起那只银色的Dupont打火机,利落一按,将雪茄放在幽蓝色火焰上方慢条斯理地旋转,让尖端均匀受热。
就连点雪茄的动作都这么赏心悦目。
梁怀暄淡淡看了一眼徐宣宁。
徐宣宁心领神会,适时请人离开,脸上挂着让人无法拒绝的笑容:“Betty,我哋今日有工作嘅嘢要倾,唔系好方便,下次再请你食饭?”
话都说到这份上,Betty也清楚,也怕惹得两位不悦。她有些失落地对徐宣宁说:“好啦,那下次记得Call我啊。”
看着女孩恋恋不舍地离去,徐宣宁有些无奈地笑一声,调侃道:“现在就是不一样,男德楷模啊,这么避之不及。”
空气中弥漫起雪茄刚点燃时的烤坚果香与雪松木香。
这时,梁怀暄突然开口问了句:“怎么哄女仔?”
“什么?”徐宣宁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要哄谁?”
梁怀暄淡淡瞥了他一眼,“还有谁?”
“哦哦,诺宝。”徐宣宁放下酒杯,一脸揶揄,“堂堂梁生居然来问我这种问题?”
梁怀暄眉头微蹙,“你不是很有经验?”
徐宣宁:“……”
拜托他也就才谈过一个,还是被甩的那个!
“先说说什么情况?”
梁怀暄简短说了下午在珠宝店发生的事。
徐宣宁十分不解地看向他,“你当时就该立刻打电话解释啊!”
“我被拉黑了。”梁怀暄面无表情地说。
“……那就回家找她。”
“她回深水湾了。”
“那你就去找她!”徐宣宁拍桌。
梁怀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现在去,怕是要被关在门外。
在某人越来越冷的眼神注视下,徐宣宁举手投降:“好好好,常规套路不就是送花送包送珠宝……不过诺宝什么好东西没见过。”
“说点有用的。”
“你先送就对了!”徐宣宁突然来劲:“奇怪,你不是不喜欢她吗?之前那么冷淡。”
梁怀暄捕捉到关键词:“我很冷淡?”
“是啊。”
“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