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知故问。
岑濯羡眼巴巴盯着她。
“我该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沈栀钰的手有意无意扫着他的胳膊,由上往下,再由下往上,来来回回,他的胳膊泛起痒意。
他的心里也泛起涟漪。
忽地沈栀钰猝不及防吻在他唇边,岑濯羡的大脑来不及做出对策,他整个人被她压在床上。
他的浴袍松松垮垮,眼眶残留着欲落未落的泪珠,俨然一副被欺负的模样。
“栀子,你不要捉弄我……”他结结巴巴地说。
沈栀钰喜欢极了他这手足无措的可怜样,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自顾自捉弄他。
吻痕和牙印遍布他的全身,锁骨处更是重灾区。
岑濯羡猝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他和她十指相扣,偶尔猛然发力,然后用低醇的嗓音贴在她耳边问:“还要欺负我吗?别玩我了……”
她惊哼一声,恨恨地望着他,不回答他的话。
汗水沿着他的下颌线滴落,他将她翻了个身,贴着她的后背。
窗外云雨翻涌,惹人爽快欢愉,飘飘欲仙。
骤然几道惊雷轰鸣,雨夜结束。
而后,岑濯羡从睡梦中惊醒,他掀开被子,无言以对。
他羞愧得捂住自己彤红的脸,卧室里贴满了沈栀钰的照片,他总觉得她能看到自己恶劣的梦,此刻他不敢与墙上的照片视线相交。
栀子一定会讨厌他最卑劣的本色,所以他只能竭力当好最佳演员,为她量身打造一个心仪的人设。
他回想起这场梦,没有忏悔,全是回味。
如果可以,他宁愿永远不醒来。
可真实的栀子在现实中,他才不会傻到要在梦里博取她的爱。
不过一想起梦里的他们或许已结为夫妻,他就抑制不住自己上扬的嘴角。
夫妻?
这样他就能每天和她同吃同住,一起生活。
可以牵手、拥抱,还能接吻。
光是想想,他就乐得合不拢嘴。
丝毫没注意到自己跟个变态痴汉一样,他抱着枕头将脸深深嵌进去。
大清早他冲了个澡,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好在效果显著,他总算恢复了理智。
房间里贴满沈栀钰的照片,他百看不厌,上次水族馆新鲜出炉的照片他托人洗了出来,他自己保留一份,另一份还没找机会给沈栀钰。
他愣神间,又想起昨天来访的贺砚,准确来说贺砚是来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他的思绪不禁飘荡回昨天。
·
“哥,你有过喜欢的人吗?”昨天岑濯羡好奇地问贺砚。
贺砚的眼神明显忽闪了片刻,但没接话。
他不是个安分的人,是个爱玩的主。
他对待感情怎么样,无人知晓。
职业上他随时待命,一旦从上班转换进他的生活圈,他释放本性。
“阿羡,玩归玩你得知道分寸,小心玩火自焚,夫人会担心的。”贺砚将话题引到岑濯羡身上。
搬出岑氏夫妇来压制他是最管用的,从小到大贺砚屡试不爽。
“哥,我没在玩。”岑濯羡说,“算了,我这几个月要准备演奏会,投资项目进度哥记得跟进,随时汇报给我。”
“明白。”这是贺砚的本职工作。
贺砚搞不懂他清奇的脑回路,他常常觉得岑濯羡思维跳脱,根本摸不清他的真实想法。
这让他很苦恼,不好向何旖交差。
“所以哥,你现在能向我解释‘喜欢’这个词吗?”岑濯羡又扯到这个话题上。
喜欢值几个钱?
他当然不能这么回答岑濯羡。
贺砚扶额,他语重心长:“缘分强求不来,顺其自然,喜欢也就一瞬间的事,没有理由。”
“缘分?可以抢来吧。”岑濯羡没心没肺地讲,“我和她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贺砚偶尔真心觉得岑濯羡傻得可怜,别人都在往前走,开始了新生活,就他守着过去反复咀嚼。
他凭什么栓牢一个人?用无人问津的过去?
“或许你可以来一场入室抢劫式的爱情。”贺砚脱口而出,完全没过脑。
“哥,这样会有用吗?我想得到她的心。”岑濯羡略显失落道,“我要她的心里只装着我一个人。”
贺砚是看着岑濯羡长大的,他向来乖巧听话,百依百顺,说东不往西,与那些花天酒地的富贵子弟比起来安分守己得多,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与以往判若两人。
他着了魔似的只围着那个女人转,贺砚好几次忍不住想要找专业人士给他驱驱魔,他像是她身边的拾荒者一样,捡了她多少不要的东西,不计其数,邪门得要命。
贺砚想得直打哆嗦。
在他被调岗的那几年也许发酵了不可估量的事,似乎他再次被调回岑濯羡身边的时候,一切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引发蝴蝶效应的那微小的条件到底是什么?无从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