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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月(2 / 6)

四个骑着自行车的身影在路灯下一会短、一会长。道路两旁的小店灯火明亮,小孩子在路边蹦蹦跳跳地玩耍,笑声清脆,如银铃般悦耳。

李振良感叹了一句:“这才是小孩子嘛。”刘浩然摇了摇头:“唉,为了报复钱建设那样的人当小偷,可惜了。”周伟比较清醒:“喂,还没找到人呢,现在就开始说这样的话是不是太着急了点?”

周伟的话成功让感性的李振良、刘浩然冷静下来。是啊,还不知道姜凌的心理画像到底准不准呢,谁知道是不是一个小姑娘目睹母亲偷情之后生出报复心理,每隔一个月就去偷一次铃铛?李振良思忖片刻,坚定地说:“我相信小姜。她上次说钱大荣有性犯罪倾向,一开始大家都不信,总觉得一个15岁的男孩子最多就是对性比较好奇,怎么可能会走上犯罪的道路?可后来事实证明她是对的。”刘浩然与周伟对视一眼,默契地没有再说话。如果这一次姜凌的话能得到印证,那他俩以后也什么都听姜凌的。

到达毛巾厂时,天色渐晚。

毛巾厂这几年效益不好,职工的精气神不太好,路灯下一群人挤在那里玩牌炸金花,时不时爆发出一阵怪叫声。

姜凌他们并没有惊动这群好赌的人,径直将车停在厂门口一家副食店门口。这家店应该是工人们下班后常光顾的地方,商品实惠、便捷,天冷了还卖自制的姜糖水,用一个热水瓶装着,五毛钱一杯。“这次我请客。"姜凌买了四杯姜糖水。

李振良有些小惊喜:“小姜现在越来越懂人情世故了啊。”姜凌微笑不语。

上次刘浩然、李振良请吃糖,这次她请喝糖水,有来才有往嘛,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

副食店门口支着一张小小折叠桌,桌边摆着几个红色塑料板凳,刘浩然接过店老板倒出来的姜糖水,放在小桌上。

四个人坐下,热热的姜糖水下了肚,刚才被夜风吹凉的手脚都暖和了起来。周伟冲店老板招了招手:“老板,和你打听个事儿。”店老板是个胖乎乎的中年男人,他坐在店里也无聊,最爱和左邻右舍聊些家长里短,听到周伟的话立刻笑眯眯地从店里走出来,自来熟地坐在桌边:“几位有些面生啊,来这里打听什么事儿?”

周伟很懂得怎么让人打开话匣子:“来找个人,不知道老板你对这一块熟不熟。”

店老板立刻来了兴趣,将板凳拖得靠近些:“我在这里开店六、七年了,毛巾厂的每一个职工都差不多认得,你想找谁只管问我。”周伟问:“我有个表姐,很长时间没联系了,只知道她在毛巾厂上班,带着个女孩,孩子差不多十一二岁吧。”

店老板问:“你表姐叫什么名字?”

周伟面露为难:"这个嘛……”

一时半会他还没想好故事怎么编,于是用眼神示意刘浩然上。刘浩然脑子活,编故事很有一套:“我们也不知道表姐的名字,我大姨当年穷,养不活那么多孩子,只能把她送人,估计名字也改了。这么多年过去,我大姨想她了,就让我们帮忙找找。”

周伟被激发出了灵感,接着往下编:“我们打听了一路,好不容易有了点消息,就抓紧时间到你这里来了。也不知道这么些年过去,她还在不在毛巾厂工作。”

店老板听了之后深表同情:“唉,可怜哟,小小年纪被亲妈送人。不过,毛巾厂女职工得有四百号人吧,你们连名字都没有,怎么找?”姜凌第一次在副食店里喝姜糖水,觉得挺新鲜,一口气喝完之后加入了询问行列:“三十多岁,长得很漂亮,单身带个女孩。孩子十一、二岁,很瘦,个子不高,经常独来独往,不爱说话。母女俩相依为命,住在家属楼里。”话说到这里,店老板开始认真思索:“很瘦的女娃娃…软,我倒是想到了一个人。她有时候会来我店里买糖,瘦得让人心疼,那双手哟,像鸡爪子一样,也不知道大人是怎么养的。可怜。”

还真有这么个人!

周伟身体前倾,眼带迫切:“小女孩叫什么?”店老板想了想:“有次听人叫她,好像叫……小月?又或者是小雪?哦,对了,我见过她妈妈,盘着长头发,模样挺漂亮,说话轻声细语的。可惜啊,就是不太会养孩子,那小姑娘瘦得像根枯柴火,真是造孽哦。”周伟继续追问:“他们母女住哪里?”

店老板指着夜色下亮着灯的四栋筒子楼:“就住那里,具体是几栋我也不知道。”

小月!

终于找到你。

姜凌眼睛里闪过耀眼的亮光。

一切都和沈小梅的档案对应上了。

现在的小月还和母亲生活在一起,她的母亲没有死,小月没有流浪街头。只要找到她们,及时制止未发生的悲剧,就能挽救小月早亡的命运。想到这里,姜凌将印花的玻璃杯放下:“去家属区问问。”走进毛巾厂,用同样的说辞问了几名住在家属楼的职工,收获的信息越来越多。

“你们要找的是林晓月吧?是,拂晓的晓,月亮的月。名字是个好名字,可惜命不好。以前她爸活着的时候老打她,身上总是青一块紫一块的。她爸死了之后好不容易养好了一点,结果这一两年不知道是不是生病了,越来越瘦。昨天晚上看到她一个人蹲在路灯底下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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