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璃:......你礼貌吗?
她深吸一口气没有理北辰,只迎向云莉的方向。
早在白璃开口说话的时候,云莉就已经从栏杆上跳下来,放松姿态走向她。
白璃能开口说话,就证明她不介意在对方面前暴露身份。
能够坦诚身份=不是警戒对象。
所以她一改之前的警惕,目不斜视走向白璃身边。
轻飘飘几步路,但两人还没说上一句话的时候,猛然间白璃感受到自己身边的云莉肌肉紧绷。
反观不远处的北辰,他也同样立在原地,侧过脸看向大厅的方向。
“怎么了?”白璃问。
“有血腥味,”云莉同样看向大厅的方向,“估计应该是从职工房间传来的。”
......
等到云莉推开暗门的时候,连白璃都闻到了那股血腥味。
她眉头皱了皱,视线快速扫过周围紧闭的门扉,被云莉和北辰夹在中间向前走。
其实白璃原本还在想,依靠嗅觉他们找到了血腥味的来源,那这个时候要怎么不惊动屋主地打开门。
等到真的找到来源后,白璃就立刻放弃了思索这个问题——
这个房间的门已经被完全摧毁,门框要掉不掉地挂在墙上,门扉洞开,从痕迹看像是被什么撕扯开得一样。
那样厚重的门在这个不知名人员的手里简直如同纸一样脆弱,被破坏的门化为碎片,堆在墙边。
而浓烈的血腥味就是从室内传来的。
云莉的脚步骤然顿住,她僵硬着身体,从嗓子里挤出干涩的几个字,“先别——”
可她说话的时候,白璃已经走进去了。
大门的正对面是一扇舷窗,按道理说这个方向的舷窗应当正好能看到大海。
但是这艘邮轮在设计时将员工房间隐藏在了二层中,导致这些舷窗并没有办法看到大海,只能起到一个透气的作用。
现在窗户被打碎,玻璃碎片落了一地。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能隐约判断窗户外面像是一条有些狭窄的走廊。
墙角的烟雾探测器闪烁着红光,在黏稠的黑暗中格外引人注目。整个房间里,只有烟雾探测器和空气循环系统依旧在尽职工作。
只不过空气循环系统显然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过于浓重的血腥味像有实质的触须,缠绕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争先恐后涌入鼻腔。
被挣扎得凌乱的床铺上,鲜血浸染了整片床单,喷射状的血迹甚至溅到了天花板上。
床上躺着个人,他再也没有机会起来了。
是个男人,他整个人像是被摁进了床铺里,脑袋正好转向门口脸上还维持着痛苦又惊悚的表情。
他原本该是脖子的地方,此时只有碎裂的骨骼和勉强连接着一点的皮肉,有一大块的人体组织不翼而飞。
白璃瞧着,猛然间觉得被重锤敲上了心头——这个痕迹,看起来简直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咬断脖颈,然后撕扯下来吞吃入腹。
而他被剖开的胸腔腹腔像是一朵糜烂的花,翻卷的皮肉间露出里面被掰断而胡乱丢开的骨骼,以及全部碎开、扯断的内脏。
白璃强忍着情绪稍微上前了两步,鲜血还没走彻底凝固,她小心避开血迹,在心里深呼吸了一下,然后再次抬眼看过去。
这一次就算是白璃都忍不住有些惊愕,她立刻转身,没顾得上向另外两个人解释什么,一手抓住一个人的手腕就急忙往外走。
其他人像是睡死了过去,白璃没控制住自己急躁的脚步声,可就算如此也没有一个人推门出来看看。
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她一路拉着两人冲到外面来,警惕地四下看了看后又猛的一头扎进电梯——
这次直到电梯在十九楼停下,白璃才感觉到自己狂跳的心脏稍微回落了些。
她率先走出去,直到打开了房间的门,白璃才松了一口气一样脱下了兜帽,摘掉了眼镜。
门口,北辰一个人跟在最后,眼看着两个屋主走进去,他有些犹豫地立在门口,不太清楚自己方不方便走进去。
而白璃抬眸看了他一眼,“先进来。”
北辰从善如流走进来,顺便还关上了门。
他一走进来,也不说话,只跟云莉一起看向不知道为什么显得有些紧张的白璃。
正被两个人注视的白璃抿了抿唇,眉头皱起,有些心神不宁地开口:
“他的内脏有一部分不见了。”
眼看着两人虽然凝重,但还是不解的表情,白璃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重新换了一个措辞:
“我的意思是,他的内脏被什么东西吃掉了,只留下了一部分。”
北辰和云莉这下理解了她的意思,齐齐变了脸色。
他们都有猫科的眼睛,夜视能力跟白璃戴着特殊眼镜一样优秀。
北辰皱着眉头,回想了一下,立刻就明白了白璃为什么会这么紧张。
他开口,“血液还没有凝固。”
那个东西可能并没有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