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再次进入校园,接着被老师留下谈话。
很神奇的体验。
云教授用某种观察新品类的目光好好地打量这个年轻人,直接了当地问:“你不是很想拿好成绩毕业吗?”
“是的,"李长青点头,“每次考试我都认真对待。”“请问这个毕业证是拿来干嘛?"云教授问。李长青加以详细说明:“烧去给我老爹看,烧复印件,原件放他灵位前面。”
云教授沉默片刻,取下眼镜,又从盒子里拿出眼镜布来慢慢地擦。“为你父亲念的啊?”
“嗯。"李长青偏头瞧见热水壶烧好了水,自觉给老师续上。云教授看完这个贴心举动,没夸,也没拦。老爷子望着丝丝缕缕往外冒的热气说:“你有这个学习效率,以后能在这个行业搞出名堂。”
李长青知道老师想劝什么,毕竞在之前的一年里,各类这样的暗示就时常出现。
云教授专门来找李长青问过一次,说看他的入学成绩,还瞧了曾经的高考成绩。
“当时为什么退学?“云教授问。
“因为非退不可。"李长青说。
云教授就没有再追问细节,也只是希望他好好发展,没承想教了一年,发现李长青这学生进取又不进取的。
状态不明。
所以云教授干脆趁他今天口出狂言之后问出口:“你是不是从没想过入这一行。”
李长青坦白说自己就是一个木匠,已经拜过师,以后要专注于木雕,包括给师父养老,顺带一提,师父叫任空明。
“任空明?“云教授突生被人横刀夺爱之感,“哼"了一声,“没听说过。“隔行如隔山嘛。"李长青笑笑。
他看得出云教授对自己的爱惜和提拔之心,所以赶紧解释:“虽然是从事木匠行业,但总归这些知识也不是白学,以后商业买卖都能用得上,也算是好好投资人生了,而且我未婚妻是开民宿的,也是做生意呢。”他不忘严谨地补充:“当然,明天之后就是合法妻子了。”云教授已经习惯这个人三句不离对象,懒得纠正他,只问:“你是不是猜到了我准备把你放进推荐名单。”
“那还用猜吗?"李长青说,“我成绩就摆在那里呢。”他自信得有根有据。
云教授不知该气该笑,晃着手指对他点了半天。“我是想着吧,我反正就是为了来拿个证,就为上这个学,答应了师父好多事情,但总归这个机会是很宝贵的,所以我不能占了啊,同学们需要呢,很多时候很多人,就是差了个机会而已。"李长青说。他顿了顿,把教授的茶杯往前推了推,接着说,“而且要是等您宣布了我再说不要,那不管这机会让给谁,人家都会不自在,您也会不舒服,还不如我自己先说不要这个机会。”
“您说是吧?"李长青干脆把茶杯举到教授面前。这话说得在理,也让人听得舒服,云教授瞪他一眼,接过茶杯,吹开热气喝了一口,表情变得不对劲。
“你有很多方法谢绝这个机会,为什么非要在刚才课堂上?”李长青诚恳无比,“那是为了炫耀。”
“你这孩子。"教授慈祥和蔼地微笑摇头,继而连声祝贺,由衷愿他百年好和,然后送出挂科礼包。
李长青和竹听眠领证之后直奔学校,在他考试期间,竹听眠同云教授进行了短暂的交流,这才晓得李长青在学校里居然如此得瑟。若非面前这位权威的老师没必要哄骗自己,竹听眠真的会以为这是他们联手弄的小玩笑。
“他吧,以前在家也爱到处说,我没想到他居然在课堂上”竹听眠自个儿都有点讲不下去,太搞笑了这事儿。她只好笑着给自己的合法小丈夫圆场,“他在家还是很稳重的,一般不这样。”
“他也不是一般人,”云教授说,“一般人领证之后也不会补考。”他给竹听眠递了个红包,让她千万收下,“我也蹭蹭喜气。”云教授说完,往李长青所在的教室门看了一眼,又感慨,“或许吧,艺术创造的职业生涯,能延长他这份赤子之心,毕竟可以专注地活于爱好,真的让人嫉妒,不挂科说不过去。”
教授把自己说笑,又把自己说服,摇头说:“不去商业圈打拼也好。”竹听眠随着教授一同转头去看,虽然瞧不见人,却在心里珍重地收藏好“赤子之心"这个评价。
“谢谢。"她感激地稍稍欠身。
“别谢了,“云教授摆摆手,“你家这个,简直让我头疼。”竹听眠回赠教授一大盒喜糖,又在之后寄来一箱秋芒镇特产,经由云教授之手转赠各位同学。
经此之后,李长青更加猖狂,自成气场,走到哪,头上都仿佛飘着四个大字一一哥有老婆。
时间来到现在。
林文当然是知道这位传奇从不参加聚会,一到周五就踩着点往外赶,但出于某种可要可不要的同学情谊,他还是问了一嘴。当然,结果也在意料之内。
说起李长青和他老婆,大家还是有诸多讨论。譬如干柴烈火的激情能长久吗?毕竞现代社会,这种钟情的保质期都不长,极易变质。
可李长青炫耀归炫耀,又稳扎稳打地学,除了唱瑟结婚之外,其它方面都很会做人。
但说实话,李长青这样的得瑟,让人讨厌不起来。因为他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