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竹听眠戳了戳他手臂,“你居然心机如此深沉。”“明天下午,可以跟我去个地方吗?"李长青问完,又很快补充,“去奶场,我好朋友生孩子了。”
“长青啊,"竹听眠立刻背着手,语气也变得沧桑,“朋友都生孩子了,你连个对象都没有。”
李长青立刻说:“你自己知道为什么。”
“我不知道呀。"竹听眠光明磊落地说,抿着笑往前走。山风一吹一荡,时而拂开树影。她太白了些,行走于林荫之间,偶尔被阳光照到脸,就会出现一片片流动的金箔。
老天本就该这么偏爱她。
李长青瞧得有些挪不开眼,恍着神跟人在栈道上走了一会,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
“你又没戴帽子。”
“你简直是秋芒镇帽子小队长。”
“什么时候取掉的呀?"李长青很坚持。
竹听眠却认真地奇怪起来,“你到底为什么总监督我戴帽子。”这还能有为什么。
“你很白啊,"李长青说,“而且,你…”说话期间,他的目光划过她的脸,无疑是很漂亮的一张脸,从李长青这个角度能够看到小巧薄腻的耳垂,藏在发丝之间,也是白白一片。李长青已经觉得自己不对劲,急急撤回目光,重新看向她的脸,也忍不住看向她的嘴。
同时,有原有因的热意从他身子里烧腾起来,让他感到喉咙发干。“你很白。”
最终,李长青无力地又说了一遍。
竹听眠立刻说没有听到有效理由,所以她不戴帽子。李长青叹了口气。
几人在栈道上走了个来回,心情也因为身在大自然里而舒展。景区之内自成吃住体系,还专门开了片户外烧烤区域,目前虽说是淡季,但也有稀疏几个游客,自驾来的,食材也是自带,几个大哥带着几个姐姐正喝着啤酒等碳烧热。
竹听眠觉得新奇,其实拢共也没瞧几眼,但李长青就觉得必须安排到位。来都来了。
“人店家只提供桌子和碳,"贺念理性表达否决,“这会子都下午四点了,上哪找肉去?”
要是早些时候,烧烤区这里肯定是备着肉的,但既然游客变少,囤食材显然就是不太明智的选择。
贺念像是离了民宿就活不了,一顿劝说,整体已经呈现出焦虑的感觉,直到竹听眠调出手机后台的民宿收入数据给他捧着看才稍微平静了些。但贺念还是不明白,“哪来的肉,山里猎去吗?”这种时候,那个家里开肉铺的朋友立刻发挥作用。不出两个小时,孙明就带着腌好的肉过来了,同行的还有王天。天黑之前,他们吃上了烧烤。
“你怎么天天旷工?"李长青一手刷油,一手翻肉,还有空闲调查一下王天的工作问题。
“哪就旷工了?“王天惆怅地杵着脸,“我老板可能要破产了,民宿多半开不下去了。”
李长青看了眼竹听眠,让王天别乱说。
王天也很快意识到问题,先说不是开不开民宿的问题,“就是选择在秋芒镇做老板的人的问题。”
越说越有针对性了。
李长青看着他,王天被盯得有点唯唯诺诺。贺念不肯放过任何一个商业谈话的机会,“怎么了?你们民宿遇到什么经营困难?”
“开了快大半年了吧,老板就来过两次,店里头一直都是他表弟在管,成天扣钱,没人了就让我们上街去拦,闲着就爱刷短视频,看了什么就要学什么。”王天哀怨地掰指头一一道来。
“那是管理问题,"贺念说,“上头的人没脑子,就只会逼下面的人。”“就是,"齐群咬着吸管附和,“我们民宿就不这样。”你连工资都没有。
李长青看了齐群一眼。
“对啊,"杠子高兴地表示,“我们这里就很友爱。”这个倒是,李长青又烤上两片五花。
“从不为钱吵架,倒是为抢吃的吵过。"杠子继续说。后面这句就没必要了。
李长青示意孙明给自己拿一下剪刀,结果说了两声人都没动静。“怎么发呆来了?"竹听眠注意到孙明似乎也在沉醉于自己的苦恼。“我爸让我相亲去。"孙明摇头说。
“那……这竹听眠就无话可说了。
“相谁啊?"李长青剪完肉,拿起景区送的塑料扇子,先示意竹听眠往后靠靠,然后对着碳盆一顿狂扇,火势由此变旺,但也止不住碳屑飞出来。一桌人避之不及,除了已经被李长青用另一把扇子护住的竹听眠。孙明久久未语。
“问你呢。"李长青搁下扇子。
“我哪知道是谁,他说是什么在县城里的老同学家隔壁的女儿,这头一次跟我说起来,我也没见过人啊。”
孙明苦恼道:“而且,我都没谈过恋爱,怎么能娶一个不爱的人?”说起爱情,齐群又变成了沉默的苦瓜。
孙明看了眼李长青,“人家是什么家里好几间服装铺子,我哪配得上人家。”
说起配不配这个问题,李长青也变得沉默。“相亲也不是就得结婚了,"贺念安慰,“现在相亲很正常,就当交个朋友呗。”
孙明才想起这个叫贺念的也是个城里人,据说家里还蛮有钱,不由多问一嘴:″你也经常相亲吧?”
“也没有,"贺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