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格比我去问还多出千把块?”“你当我白拿啊?"李长青催他快付钱。
木料场那叔可不好哄,他认定李长青被城里人欺负,觉得这个比赛不公平。他不懂画工和主题,就觉得李长青该拿第一,甚至气愤于李长青替对手说语李长青是好多歹说,最终才买走。
当然,也有从三叔店里拿了条中华的原因。“中间商。"何盛年付完款说。
李长青冲他笑笑:“人情啊。”
“我拿走了。"何盛年又要伸手,再次被拦下。这次是孟春恩。
他表示那老师父定下时间的,从哪天开始,到哪天结束都有他自己的说法,日程是定在明天开始,在那之前不能开工。“我建议你抓紧去看看镇上有没有合适的作坊可以租,你这可是精细活。从没听过这规矩,何盛年难免多问一嘴。
孟春恩说:“早上刚接到他老人家的电话,就这么吩咐我的。”那没事了。
何盛年立刻表示自己这就去找地方,又问:“那这木头?”“我保管着吧。"孟春恩说。
“行!"何盛年点头,“你在圈子里有头有脸,我信你。”话虽如此说,他还是拿出记号笔,在自己选的那块木头上签下名字。孟春恩只是笑。
何盛年真是个急性子,有了事儿要做就一秒耽误不得,火急火燎地往外赶。李长青耸耸肩,准备抱走自己那块木头。
“哎。"孟春恩一样把他拦下。
李长青看他,“干嘛?”
孟春恩也问他:“干嘛?”
竹听眠下楼就见这俩人瞪眼相看,立马过来凑热闹。“干嘛?”
“这我的。"李长青对她说。
音调完全变得不一样,当场就软和不少。
孟春恩按着木头抖了一抖,“……你小子。”“这是他的。"竹听眠向孟春恩转述。
“花钱买的。"李长青补充。
“够了啊!"孟春恩打断他俩一人一句,“没说不给,你得跟着何盛年一起开始。”
“人师父没说要收我啊。"李长青说。
他对于没能被选中这件事儿多少还是有些遗憾,可能卖出作品也很好了。但孟春恩这么着,李长青就有些分不清了。“人没说要收他啊。"竹听眠揣着手,脸上挂着笑,开始做复读机。孟春恩是把她看了一眼又一眼,“竹听眠,我有我的节奏。”“啊,什么节奏呀?"竹听眠笑起来。
孟春恩干脆省掉一切场面话,直接耍赖,“你听不听我的。”他这是有事儿不能明讲。
“哎!"竹听眠玩笑道,“怎么急眼呢?”“你护着别的男人呗!"孟春恩恶狠狠地说。“你男人我也护不上啊。"竹听眠笑得肩膀发抖。“竹听眠!”
孟春恩和李长青二人齐齐开口。
“你再喊一个?"竹听眠眯着眼看李长青。他也喊了呢。
李长青立刻闭紧嘴巴。
“哦哟,"贺念在吧台后头对杠子感慨,“中气足。”孟春恩叫迟文下来给他撑腰,两人就这么把木头抱走。李长青倒也没拦,就等在竹听眠身边,听她问:“李长青,你是猪吗?”孟春恩话里话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
看来,那位老师父不知是出于哪种原因,挑中了李长青,想要一起试炼试炼。
孟春恩和迟文不能讲太多,师徒传承的规矩,要是说开了,搞不好会让李长青失去这个难得的机会。
“我,"李长青看了眼木头离开的方向,说,“没敢信。”这种明明已经快要放下遗憾,又得知会有希望的感觉,特别像是去买刮刮乐,发现没有中奖,于是丢到一边。
结果那张纸片爬起来追着人大喊:“你再看我一眼,兴许中了呢!”“那就让自己敢。"竹听眠说。
“听不明白好赖话呢,"她挥手威胁他,“揍你。”李长青定定地看着她,眼里满是笑意。
大
人与人之间不必非得说开。
根据孟春恩定理,他这么明显,只能是事情将近。竹听眠隐隐觉得要发生什么,所以破天荒地守在前台。贺念有些担心心,但也及时对老板做出向上管理。“要是来人了你至少说句欢迎光临。”
立马就有新的客人可以试验,从门外甩着手走进来个老爷子。老头儿穿着件墨绿的中华青年T恤,裤子却是一条棉麻太极裤,闲逛似地晃到前台。
“欢迎光临。“贺念立刻说。
老头儿报了名字和电话,伸出手,“房卡。”贺念一边登记,一遍介绍入住事宜,又招呼杠子把人带上楼。老头儿转身前,视线迅速扫过竹听眠,匆匆路过,又紧急折返。整体呈现出一种从目中无人到有人的地步。“欢迎光临?"竹听眠说。
老头应当是认出了她是谁。
他先看着她的脸确认,“嗯?”
又看她的右手,“嗯。”
而后头也不回地往楼梯走,很是故意地重重叹了口气。“嘿?"竹听眠看着老爷子离开。
贺念赶紧拦住她,“老板,老板!那是客人。”“我能打人啊你吓成这样?”
竹听眠话音未落,天上云头悄悄露出声闷雷。要下雨了。
下雨了。
“你房间是不是被人开了门?"竹听眠攥着手里的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