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把那箱东西送进去。其实也就是前后脚的时间,但是贺念工作热情高涨,立马带着两个大姐把第一箱日用品带进房间替换。
李长青抬着那箱东西,迎上了最不想在此时看到的人。本来,当面遇见也没什么。
可是竹听眠居然颇有兴趣地打开箱子瞧。
她好像没有害羞这种情绪,李长青当然不能表现出大惊小怪,所以硬是咬着牙守在旁边,尽量让自己说话时带着千帆过尽的平淡。这样,才是一个成年男人的平静。
“有什么好看的,我给贺念送去。”他尝试说话。“你怎么还买带颗粒的?"竹听眠捡起一盒晃了晃。这已经是诽谤了。
李长青立刻反驳,“怎么可能!我就跟人说要一箱……普通的。”竹听眠歪了歪头,又把手里的东西晃了晃,“那这是你夹带私货?”里面的东西在纸壁上撞出清脆的响,咔嗒咔嗒的,听起来像是清白不保的声音。
他哪里知道这些,虽然年纪已经不小,以往几年压根没心思想这些事情,所以关于亲密发展这件事而的经验没能随着年龄增多而变得成熟。即便以前帮三叔理货也时常经手,可就是以对待普通商品的态度,哪想到会这样被女孩子当面说起。
还是在手持凶器的情况下。
“我真没买,"李长青简直百口莫辩,“我直接进去,我就跟人说要这个,要一箱,我说我放民宿里,我说一一”
竹听眠就瞧着他突然止住说话,然后眉头越皱越紧,开始瞪着面前的空气,好像想起了什么事情。
“他说,我拿的多,就,就送点年轻人爱用的给我……"李长青揉了揉头,重申,“不是我买的。”
他的反应远比竹听眠料想中要大得多。
道德层面上,竹听眠觉得实在不适合也不应该再继续逗人。但是,李长青着急忙慌地解释,又装作很忙的样子不停整理衣服,鼻尖都因为无措而挂了汗,偷瞄着人,生怕自己没有说明到位。这个样子谁能忍住不逗他?
竹听眠笑起来,“原来年轻人都喜欢这种。”“不是!"李长青重重地否认,人已经往前迈出半步,又退回去,“拿去给贺念吧。”
“我要看看是什么样。"竹听眠佯装要撕开封层。李长青惊恐地大喊:“竹听眠!”
竹听眠看着他。
“…我走了。"李长青又变得小声。
他果真拔腿就跑,出院门时,甚至来不及回应齐群的挑衅。贺念在楼上听到动静,从走廊探出脑袋,看见只有竹听眠一个人站在院里。“吵架啦?"他问。
竹听眠看着早已瞧不见人影的大门,好半天,笑出声来。“没有。"她说。
大
开业算是大事一件,虽然稍有波折,但好歹是顺顺利利地进行了下去,如今摆在面前的,还有另一个挑战。
二丫即将出嫁,张婶家提前挂上了囍字和红绸。嫁女儿对张婶来说是大事,出嫁也是二丫人生中的一个重要事件。李长青十分担忧齐群脑子一热做什么傻事。近来几天,齐群缩短了现身的时间,就算咬着牙要去破坏竹听眠的生意,犯狠的时候也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根据孩子静悄悄原理,齐群果然在二丫出门子前夕大闹一场,最终狼狈收场。生怕又出意外,张婶只好忧心忡忡地守在门前,李长青看得心里难受不已。情况已经很严峻,所以他做了一件事。
效果还不错。
果然,翌日新娘子出门,全程太平。
酒席摆在县城,隔天张婶回来之后又请街坊邻居单独开一顿席,一直到这个时候,齐群都没有出现。
民宿上下受邀出席,竹听眠头回参加本地红事,热情地带着大红包上门,对所有事情都很感兴趣。
贺念会说话,没多会就融入当地酒桌。
其实他平时不喝酒,面上看着也没什么,总归讲过自己和家里闹矛盾,多少心里会不舒服,喝喝酒也好。
竹听眠就没太管他,其他两个大姐也有自己相熟的朋友堆,到地方之后就迅速加入那桌。
周云还牵着孩子跟竹听眠站一块,她们一个在等李长青,一个在等老辛头。辛光拉着妈妈的手,注意力被门边贴着的双喜贴纸吸引,仰着脑袋睁圆了眼看。
“紫色,"他抬起手指着那个贴纸说。
周云蹲下去跟辛光说:“红色,宝宝,那个是红色。”辛光闻言,看了妈妈几秒,又重新看向那个贴纸,再次给出判断。“紫色。"他说。
周云完全没有表现出不耐烦的样子,依然温声和孩子说话。自闭症的孩子如果再三坚持,一定是他本身感知到了那个事物,说谎是社交行为里很复杂的一项,对于辛光来说会很吃力,而且在这种时候完全没必要。但是,当他愿意表述出来的时候,及时和他同步频率是很重要的事情。竹听眠偏头瞧了瞧,没看出所以然,干脆蹲下去和辛光用同一个视角。昨夜起了大风,贴纸下的米糊耐不住吹,没黏住字的右下角,以至于这会儿那片轻飘飘的塑料纸上上下下翻动着。
阳光打上去,塑料贴纸折射出不同的色彩,上翻是红色,下折就是紫色。辛光是在说明自己看到的不同的颜色。
竹听眠准备向周云指出这一点,余光里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