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一下子被唬住,抱住他蹭了蹭脑袋撒娇,以防万一韩敕真不让她喝冰的了。
“不喝了,以后都喝热的。"她可怜巴巴道。“真是才好。“韩敕气笑了,曲起指骨敲敲她脑袋以作惩戒。下午换了一家离机场近的度假村,方便明日飞机回程,入住时,卫娇电头已经不疼了,疲惫却不假,听话吃了药便歇下了。睡了一觉醒来,充满了电,卫娇电现在电路活力满满,饥肠辘辘。她换了身私服,任长发披肩扫背,懒得再做发型,出了套间,徐特助正在桌子那边工作。
徐特助最近比韩敕还要忙,除了开车,卫娇电就没见过他离开电脑的画面。徐特助说韩总视频会议结束后,去了度假村里的射击场,让她醒来倘若饿了,就先去吃饭。
“韩敕也会射箭吗?”
卫娇电拿了一瓶水,扭了扭,没旋开,徐特助本想帮忙,她扯了张纸巾就把瓶盖打开了。
“玩过一点。"徐特助说,“但不是很精通。”出了门,时间接近黄昏,世界在调新的颜色,先从西边倒入橘光。到了射击场后卫娇电才知道,原来韩敕玩的是枪,而不是箭。他戴了降噪耳罩护目镜,穿着简单巴适的黑色运动服,袖子挽到手肘处,小臂绷紧的肌肉像拉满的弓弦。
旁边桌子上摆了许多枪,有手枪、步枪、霰弹枪,空的未拆的弹匣和子弹,也不知道他在这里待了多久。
卫娇电没戴降噪耳机,也未上前打断烦扰他,只远远看着。看他不紧不慢卸弹匣,扣扳机的指节泛起青白,后坐力在他手中冲击,随着巨响弹壳抛出坠落的弧线,流畅的颈线,侧颈的青筋,一水儿黑的身形弧度如奈何桥下的影,从容不迫的身姿。
砰、砰、砰。
巨大回响,四处在震,震得人也在心颤。
她老公好帅啊。
卫娇电正暗暗心心动着。
旁边忽然传来一道声音。
“嗨,美女,一起玩吗?”
不想搭理的,可这人靠得太近了,一米的社交距离,他几乎进了半米,卫娇电只好分神给他一眼。
就这么一眼,便萎了。
不是他长得猥琐,也不是难看,只是情绪忽然断掉了。卫娇电沉默了两秒,说:“我不会玩儿。”“没有哪个人生下来就会玩啊,我可以教你,我叫伊子墨,本地上大学,今年大二,你工作学生啊?”
伊子墨长得眉目清秀,有点儿大学生清澈的样子,但更多是少年的朝气和青年的稳重相结合。
“你猜。"卫娇电笑道,低头看看自己的手,莹白如玉的手,少了枚象征身份的戒指。
“肯定学生。"伊子墨笃定道,又问,“第一次来这里玩?”“嗯。”
“喜欢射击吗?”
“还行。”
“你找教练了没?没有的话跟我们一起玩呗,我可以教你,我还挺厉害的,常来这里,不开玩笑,这里简直就是我的第二个家。”伊子墨口中的我们,是斜对面另一个厅的一堆人,男男女女,个个盘靓条顺,光鲜亮丽,应该都是当地的富二代富三代,要么是网红聚会,卫娇电看到厂个拿着相机之类的小型机器,在录像。
见她看过来,好几个人朝她招手,大概在伊子墨搭讪之前,有过迁延观望,被起哄才昂首挺胸而来。
“还没,可是她敛回视线,想着该如何礼貌又无痛的把人婉拒。思考的间隙惊讶地发现,一号厅里,韩敕不知何时停止了射击,耳罩挂手臂上,手拿着旋开了瓶盖的水,靠着隔断半桌气定神闲地盯着她。卫娇电垂下眼睫,忽而羞涩一笑,虽然收回了目光,却指着韩敕。“可是,我想找他玩耶。”
伊子墨愣住了,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她突如其来的害羞,心想,有时候一见钟情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他捂着心,感觉自己向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心脏被暴力开封了。对月理云鬓,裁裙约楚腰,都不及她低头一笑。他倒要看看,心上人还想跟谁玩。
循着她明眸微砀欲近还怯的方向,伊子墨探头进去瞧了一眼。偌大半露天射击场,只有一个人,都不用特地寻找,伊子墨瞬间对上那人平静的视线。
莫名心梗一下,伊子墨默默退了回来。
既然心上人属意他人,自己也不好横插一脚,成为他人爱情路上的垫脚石。伊子墨耸了耸肩,刚想大度退出,遗憾说好吧。可是,他好不甘心啊。既然大家都是单身,他起码也有公平竞争的机会吧?伊子墨鼓起勇气,问:“他很厉害吗?”
经他一提,卫娇电这才发现,她方才只沉迷美色了,丝毫没注意到才华,现在放眼看去……是地上移动的靶子,此刻都换上新的一批完好无损的,五十米、一百米、三百米,各种不同的科技智能靶,纸质靶、钢靶、轨道靶混合,所以韩敕战绩如何,没人知晓。
伊子墨心念一动,说:“我跟他比,如果我赢了,你让我教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