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胡说八道什么呢娇娇。”
卫娇电闭上眼,傻乐一阵,才说:“等着瞧。”
傅梦瑞陪她睡了才离开卧室。
当晚傅梦瑞才从丈夫口中得知,十年前千州卫家祭祖,来了三百多号卫家人及亲眷,不幸祭祖次日半夜大院走水,火海无边,简直人间地狱,惨不忍睹,最终祭祖也成了祭自己。
那晚宿在老宅里头的,除了卫维翁以外,无人生还,周围老屋不同程度被火灾爆炸波及,死的死,伤的伤,其中就有一个韩家人。
傅梦瑞满腹疑因:“可是老头子不是最疼娇娇吗?打小养在身边,钱……”却听丈夫冷嗤一笑,说:“哪个外公疼外孙女儿,会这么洗脑她?”
傅梦瑞一想到那些腌臜事,登时眼神黯淡,喃喃道:“也是。”
两日后,天未亮,卫娇电便被佣人叫起梳妆。
佣人推着她的嫁衣进来,厚重地毯吸食了滚轮的声响,卫娇电迷迷瞪瞪坐在梳妆台前任由化妆师摆弄。
傅梦瑞陪伴在她的身旁,看她脸上红妆,涂点绛唇,穿戴嫁衣,卫娇电皮肉紧实贴脸,脸型流畅,却因面皮过薄而透着锋利感。
每每对着这张脸,傅梦瑞都不得不感叹,怎么会有人生得如此好看,令人艳羡。
偏偏就是这样一个人,生成一只鸟,她出生的地方甚至不是金丝笼,而是描龙刺凤的屏风上,蚕丝填料,金线勾描,泼墨点染,栩栩如生,却没有自由。
天光熹微,新娘车停在府邸门口,八十斤的婚纱尾四个人抬,卫娇电只管向前走。
一脚跨过门槛,卫娇电忽然驻足倚门回首,外公拄着拐杖立在一进院的堂屋里。
檐下挂着雨帘,一滴一滴稀疏往下串,隔得太远,卫娇电看不真切,只辨出外公穿了中山装。
今日天气不好,天空灰蒙蒙的,不知到底是谁找人算的大好日子。
“小姐,走吧,不能误了时辰。”一旁有人说。
卫娇电点绛唇抿了抿,转过身直起腰杆往前走,这套婚纱快把她身子骨压垮了。
婚纱塞得后座满满当当,司机和未婚充当伴娘的卫平灵坐在前排。
整装待发,车队浩浩荡荡出行,不多时拐上高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