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我宋锦书此生无悔!”
“锦书,你真好,"男修依偎在宋锦书胸膛上,“你可知我这回为何要自请来云雨宗?你一定也当我是不择手段、卑鄙残忍、贪慕权势之人…”“我当然知道我的阿凤不是这种人,你都是为了我…”“才不是为了你!“男修捶他胸膛,撒娇卖痴,“我是为了我们的将来,为了不至被谢氏追杀迫害,为了在这世上有容身之处……“你别看我号称宗门圣子,其实只是人前风光,宗门里不知多少人想看我笑话,还有几人狼子野心,觊觎圣子之位……”“放心,阿凤,我一定会助你办成此事,无论付出多少代价都在所不惜。”男修将手伸进宋锦书衣襟里,慢慢摸索:“锦书,我知道你是正人君子,心肠又软,都怪我招惹你”
宋锦书呼吸粗重,声音断断续续:“我的阿凤本性纯良,只是身不由己,何错之有?若是天道要罚,先来罚我,就算是阿鼻地狱,我都会随你同去…“有你这句话,阿凤此生足矣,“男修垂泪,“你放心,我自请前来的另一个原因,也是不想伤及太多无辜,若是换了门主和其他长老,巫山祭上恐怕会血流成河。如今只是折损几个弟……”
“我知道,我的阿凤是大善人……只是恐怕世人又要误解于你……”男修冷嗤了一声:“左不过说我心狠手辣,我又不要他们念我的恩德。”他的手往下:“倒是宋道君,沾上我这媚宗毒物…”宋锦书轻嘶了一声,将那男修翻了个身,压在门上:“我就爱你这毒物……门中风月,个中销魂,宋某以外,谁人知晓”傅停云正等着他们继续商量奸计,这一下来得着实突然,仓促间收回神识的时候,那男修已经像惊驴一样大声叫唤起来。凌岳仙尊平生受过无数次伤,大小生死之劫也有十几次,但方才那一眼的重创还是超乎想象。
如果神识能切分,他已经毫不犹豫把这段脏了的砍下来烧掉了。出定之后,那股反胃的感觉依然挥之不去,他只恨这傀儡躯做得太拟真。傅停云已经懒得费神去琢磨他们到底在谋划什么。不如今夜就把那两个脏东西杀了了事。
他出了定,向院门走出两步,又停住,转身折回屋里,向床上的少女看了一眼。
她平常睡相很乖,但许是身上不舒服的缘故,今夜睡得不太安稳。半条被子掉在了床下。
傅停云走过去,捡起被子,正要盖回她身上。原本背对他的少女忽然翻了个身,蹙着眉,嘟着嘴说了句听不清的梦话。她的寝衣是两层薄纱的斜襟衫子,因为翻来覆去,衣物早就睡乱了,衣襟一直敞到下摆,衣带却还勒在一拈的腰间。此时一翻身,不可方物的娇美便猝不及防地撞入他眼中。她睡梦中出了虚汗,肌肤上蒙着一层晶莹细密的汗珠,从脖颈延伸至深壑。傅停云喉结动了动,移开视线,转身去衣箱里拿了块洗软的旧纱巾,盖在她身上,然后再轻轻覆上被子。
耳边不自觉地响起少女那声“亲亲夫君”,心中像是有小小的涟漪荡开。即便他不太通人情,但也听得出她在调笑。他也不可能与任何人结道侣。
他转身欲走,眼角余光瞥见桌子上的小锦盒,蹙了蹙眉。巫山祭的祓褛祭礼上,她要与夏侯氏共浴。听说云雨宗神祠后的那片水潭受到巫山神女的祝福,一起祓褀之人很容易互生情愫。
她和谁互生情愫,拿谁练手,都是她自己的事,与他无关。傅停云往床上看了一眼,少女樱唇微微翘起,双颊酡红,一边脸上还留着枕头的压出的印子,看起来比醒着时更稚气几分。本来只是个不满二十岁的孩子,昨夜才算真正成人。她可以随意选择道侣、配偶、露水姻缘的对象,但是那个人不能是夏侯澈。此人心机深沉、步步为营,只要他乐意,可以轻易将这样不谙世事、心思清浅的少女玩弄于股掌之中。
便如今日送这耳坠,一边说只是为了方便,一边又告诉她是特地定做的。苏筱圆如今有的是钱,大可以用钱还了这个人情,但是夏侯澈并不知道此事。
在他眼里,苏筱圆只是个没有背景的贫穷少女。夏侯氏家底厚,价值万金的耳坠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对一个贫穷少女来说,这就是一笔无力偿还的债。
明知如此还要送她这种东西,可见是故意为之。傅停云本来对那两个脏东西恨不得杀之而后快,可此时看着那个碍眼的锦盒,忽然又觉可以多留他们几日。
且看看他们要在巫山祭上作什么妖。
这盒子里的东西却是不好处置。
经过上回的教训,再烧她的东西是不合适了。他用指尖点了点盒盖,把它慢慢推到桌子边缘,抬头看向窗外。草丛里有绿光一闪。
那只愚蠢的四足兽自以为躲藏得好,其实他早就感觉到它在附近。傅停云忽然心生一计。
他向窗外低声道:"傅慎行,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