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跟姓方的做亲家!”
柳姨娘气得想骂人,又生生忍住,放软了声音,“表哥,都说冤家宜解不宜结,我听说那方公子人品才华不输齐编修,你不能为了一时之气,让仪儿错过一桩好姻缘啊。”
好说歹说劝得沈恒答应下来。
可没过几天,他神色古怪地回来告诉柳姨娘。
“今年的进士真抢手,这才几天工夫,田、方二人都已经订亲了。”
田进士说的是国子监司业的孙女。
方进士则要娶他四舅兄家的三女儿。
沈恒没多想其中的门道,还对柳姨娘说:“方家那小子虽然没做成我女婿,但以后见了我还要叫一声小姨夫呢。”
嗯,也不算亏。
赵家?
柳姨娘气得攥紧帕子。
赵岚真是好快的手段!
沈颂仪得了消息,十分慌张。
“怎么办啊,夫人不会存心破坏我的婚事吧?”
她有一点点后悔,早知道就不往沈令月身上甩锅了。
“仪儿莫慌,咱们还有机会。”
柳姨娘安慰:“你忘了吗,同安公主每年都会在城外栖云山设宴,遍请京中适龄男女,不知撮合成了多少对。”
“只要我们拿到请帖,以你的才貌品格,还愁没有公侯子弟青睐吗?”
沈颂仪被说服了,突然噗嗤一笑,颇为自傲。
“我本来就不想嫁什么进士,什么姓方的姓齐的,哪个能让我过上呼奴唤婢,穿金戴玉的好日子?”
她只需要一个机会,一个让更多高门显贵看见她的机会。
*
“这不就是变相的相亲大会吗?我都要嫁人了,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吧。”
沈令月拿着请帖翻来覆去研究了一会儿,没什么兴趣地丢到一边。
赵岚一手拿账本,一手打算盘,头也不抬的道:“同安公主的宴会年年都办,各家赴宴也不光是为了相亲,更重要的是这份天家荣宠。”
能拿到请柬,本身就是身份地位的象征。
“而且你父亲正发愁沈颂仪的婚事,他看好的人选都被抢走了,这次宴会她是一定要去参加的。”
赵岚对沈令月道:“你跟着她一起去,也能替我盯着点儿,省得闹出什么丢人现眼的丑事。”
她意味深长道:“每年的宴会,什么落水的喝醉的丢帕子的走错路的……那可真是太热闹了。”
沈令月:你要说这个我可就不困了!
她喜滋滋收起请帖,“没问题,保证完成任务!”
第二天,她找借口溜出府,去嫁妆铺子和燕宜见面。
注意到燕宜神色有些憔悴,她连忙问:“是不是后妈又欺负你了?”
燕宜摇头,“最近在清点我生母留下来的嫁妆,库房的册子登记的乱七八糟,还有很多烂账坏账,叫来掌柜也是一问三不知。”
沈令月诧异道:“我听说你生母家是北边的大商人,专做边贸生意,名下有几十家商行,她的嫁妆应该很丰厚啊。”
不然当年她外祖家也不会为了交好周将军,将自家女儿并大批嫁妆嫁过去了。
可周将军只是贪图燕宜生母的美色和她的家财,成亲没两年就因性格不合,日渐冷淡。
燕宜生母身体本来就不太好,又被丈夫冷待,忧思于心,生下她后没两年就病故了。
后来周将军又续娶了同僚的妹妹林绮玉,二人出身相仿,性格也融洽,他就跟老房子着火似的,两个人好的如胶似漆,三年抱俩,全然忘了前头还有个原配,和原配留下来的长女。
原身跟继母斗了十几年,若是不强硬一点,只怕早就“夭折”了。
有时候沈令月都忍不住替燕宜操心,周家这是什么天崩开局啊,还不如早点嫁人,到时候在昌宁侯府,二人还能互相作伴。
“我怀疑是我那继母这些年中饱私囊,买通了我生母留下来的人手,把铺子和田庄的产出都变成了她的小金库。”
燕宜揉着额角,有些苦恼和无奈,“我在周家势单力孤,想查账都没有人手,只能暗示她别做的太过分,毕竟我是圣旨赐婚,若是嫁妆数目太难看的话,当心连累了周将军的仕途。”
她对原身那个血缘上的父亲真是无半点好感,从来都只叫周将军。
“对了,你收到同安公主宴会的请帖了吗?”
沈令月不想让她再心烦,主动岔开话题。
燕宜点头,“我继母生的妹妹今年十七,也到了该相看的年纪。”
“我二姐也是。”
沈令月心有戚戚,“原来我们俩都是奉命看孩子去的。”
不过能和燕宜光明正大逛园子游玩也不错,而且听说还有热闹可以看!
沈令月分享着她打听来的历年宴会八卦,听的连一向文静的燕宜都不由掩唇惊呼:“还能这样?”
两人蛐蛐了半天八卦,沈令月跳脱的思维又发散了,“对了,你最近做梦没有?”
燕宜摇头,说到这个她也很不解。
“自从上次跟你分开,我就再没做过那么清晰的梦了。”
“难道这种预知梦是在特定情况下才能开启?”沈令月思考,“那我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