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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

何志宇还是第一次听袁驰说这么多话。

“你和你妈妈是辽市人,你五岁那年,你爸何建军酒后吃药去世,你妈妈带你来樟市投奔远房亲戚。过去十年,她在二中的食堂里上班,后来她亲戚要离开樟市,就把学院街的房子租给她暂住,她手里攒了点钱,买下了二楼,不过房子的产权还在她那个亲戚手里。一楼被她分出来,做成了现在的做小饭桌。”何志宇越听越不对,打断他:“你调查我们?”袁驰盯着他那张惊疑不定的脸,继续说:“小饭桌开了三年,前年因为卫生问题被查,整改过一次,税务上倒是一直没人管,你的画材都不便宜,你妈妈这几年营收不少吧?还有,一楼的房间被改装出那么多张床,消防合格吗?”话音刚落,何志宇终于失控,嘶吼着骂了一句脏话:“你要脸吗?不就是我们几个之间的事,你还扯到我妈身上了?”袁驰站着没动,手插在兜里,面无表情地与他对视。何志宇呼吸急促,死死瞪着他,忽然想起那个关于他的传闻。当初袁驰身为一中的学生会主席,如何在媒体面前揭发了校领导的贪污,连带着中标参与体育馆施工的公司也风评大跌。他长了张干净冷淡的脸,平时不喜欢与人玩笑,习惯坐在一旁,用拒人千里的表情刷题看书,看上去光风霁月的一个人,都快让人忘了他家里做的是工程生意,能赚到那么多钱,从来不是靠斯文有礼的和谈,而是极尽各种难看的手段,从对手的嘴里抢肉吃。

袁驰任由何志宇打量,仿佛真的很关心他的未来,不紧不慢地问:“学美术开销不小,如果你家财务出了问题,你上大学要怎么办?”何志宇无声地骂了句更脏的。

袁驰读出他的口型,眉毛都不抬一下。

何志宇大脑里烧着滚水,搜寻着可以回击的观点:“别的不说,我妈对冯山月也不错吧?你搞这种连坐的手段,不怕她知道了觉得你卑鄙?”袁驰嗤笑了一声,神态和冯山月有几分像。他把手从兜里拿出来,低头看了一眼左手的手背,上面的咬痕已经快要消失了,只剩一点颜色浅淡的红印。

“你没跟踪调查过她?不知道我在她那里的名声本来就很差吗?”何志宇在路边的长椅上弯腰坐着,把脸埋在手里,长长地吐气。袁驰已经离开了,走之前盯他那一眼所带来的寒意仍透过天灵盖往脑子里钻。

他应该庆幸吗,自己真的烧掉了那些照片和画,因此哪怕袁驰再三威胁,他也只能说东西丢掉了,找不回来。无论袁驰怎么问,他只说那件东西冯山月不会想让别人知道,除非袁驰自己去问冯山月,否则他何志宇不会透露半个字。他怕自己一旦当场招认,袁驰不会放他走出这个小区。到后来,他放软口气,说可以给冯山月道歉,可以让她再打他一顿,任由利器在他额角的另一边也划一道血痕。过去的事他做得不对,他甘心认错。心里却一遍遍复盘,东西已经烧了,不管怎样,袁驰抓不到他犯罪的把柄。最糟糕的不过是家里的小饭桌被查封,但财务上的损失也好过坐牢后自由受限。大不了他上大学真的去打工赚钱,他有一双画人栩栩如生的手,有吃饭的本事,怎么都饿不死他。

一边想着,一边在心里一遍遍咒骂袁驰。

袁驰没采纳他的提议,反而说,你离她远点,再发现你惹她一次,你等着你家里被查。

相对高中生之间打来骂去解决冲突的手段,这是一种毫不爽利、毫不潇洒,却极其难办、切中要害的威胁。

他不动手,不骂人,看上去讲文明懂礼貌,何志宇抓不到他的错处,反而被他扣了命门。

脚步声已经远去,头顶的树在风中摇晃,沙沙地响着,惹人心烦。何志宇把脸抬起来,摘下眼镜用袖口擦了一遍,重新戴好。他回想起那个下午考场上冯山月侧头盯着他的目光,总觉得袁驰话里有话。袁驰的确没把话说完,那不是需要对何志宇解释的内容。他和冯山月一起长大,了解她的脾气,也没少被她戏耍。他很清楚她的作风,她的战斗力。

他防着何志宇再次招惹冯山月,不光是怕她受到伤害,更是怕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她会再次失控。

失控的冯山月,什么都做得出。

冯山月打了个喷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没感觉到还在发烧。惊蛰已经过去,在一模那天的大雨结束后,气温开始渐渐回升。此刻,站在汇雅楼的楼顶朝下看去,学校里人来人往,已经有爱打扮的学生脱下了厚重的冬季校服,在春秋穿的校服外面裹上自己的外套。校园中央的钟楼显示,离上课还有二十分钟,冯山月在心里给王于英记了一笔。

她的病才刚好,为了听王于英讲她那点黑历史,才来这个没人知道的天台等她,没想到王于英居然还迟到了,难不成是报复她之前不回她电话?要不是因为那天被王于英发现了她有对何志宇动手的打算,要找个契机把这件事在王于英心里揭过去,她才不会大中午的在这里吹冷风等人。正想着,背后传来上楼的动静,冯山月回头看去,王于英跑了一路,喘着气从门口进来,见她站在天台边缘,大惊失色,又不得不压低声音。“你站那里干什么,生怕监控拍不到你啊?”冯山月没动,侧头往上方看。

王于英跟着转头,这才发现,和记忆中的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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