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指尖又不得不死死按住毛巾,将所有委屈都揉进这具滚烫的躯体里。
周歌嗤笑一声,手指狠狠掐住她纤细的手腕,轻而易举就将人拽进浴缸。水花四溅间,温热的水珠顺着她湿透的发丝滑落,在泛红的眼眶里凝成摇摇欲坠的泪滴。
周歌的呼吸陡然加重,胸腔里翻涌着莫名的烦躁。他伸手扣住她后颈,强迫她与自己对视:“怎么?装哑巴?你就这么不想跟老子讲话吗?”
女人蜷缩在浴缸角落,睫毛上挂着细碎的水珠,无声滑落的泪水在苍白的脸颊上划出两道水痕,那双总是倔强清亮的杏眼此刻蒙着层水光。
任柔死死咬住下唇,沉默彻底点燃了周歌的暴戾。
他猩红着眼将人狠狠抵在浴缸边缘,青筋暴起的手掐住她的咽喉:“我让你说话!”
任柔涨红的脸因窒息泛起诡异的绯色,喉间发出破碎的呜咽。
可即便如此,她依然固执地紧抿嘴唇,仿佛这样就可以抵消男人对她的羞辱,倔强的眼神像是要将所有委屈都咽进肚子里。
周歌青筋暴起的太阳穴突突跳动,像是被什么刺痛般骤然松开手。
他高大的身躯突然颓唐地往前倾倒,滚烫的额头重重抵在她湿透的胸口,呼吸灼热又紊乱:“任柔,你可怜可怜老子成不成?”
突然变的卑微的男人让任柔浑身僵硬,刚要偏头躲开,余光却瞥见浴室门外的景象。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正站在大敞着门的尽头,深不见底的黑眸冷冽的注视他们,不知道已经看了多久了。
任柔的指尖猛地蜷缩进掌心,慌乱地别开脸,却仍能感受到那道视线如同实质,带着上位者俯视蝼蚁般的漠然,将她此刻的狼狈与脆弱尽数碾进尘埃。
后背贴着浴缸的瓷砖泛起寒意,方才还滚烫的空气突然变得窒息,连周歌紊乱的呼吸声都在此刻变得遥远。
任柔被刺激的剧烈挣扎着带起大片水花,周歌铁钳般的手臂骤然收紧,下意识以为她是在拒绝他,猛地将她纤细的腰肢桎梏在怀中:“为什么连这点要求都不能答应我,任柔?”
质问的语气架得她上下两难半晌没说话,周歌蹙起的眉头却在触到她苍白如纸的脸色时陡然顿住。
“有......有人在看。”任柔别开脸,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水珠,指尖死死抠住浴缸边缘。那种被无形目光穿透的寒意,让她连声音都染上了颤意。
“你又骗我?”周歌以为任柔故技重施,不耐烦地转头,浴室门口的阴影却让他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周宗巍穿着裁剪得体的黑色西装,领结一丝不苟的系得很紧,棱角分明的脸庞上那双总是波澜不惊的凤眸此刻凝着冰霜,将浴室内纠缠的身影尽数收入眼底。
“三分钟。”兄长慢条斯理地整理着领带,嗓音带着上位者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带着脑子来书房见我。”话音落下的瞬间,他转身离开。
*
书房内暖黄的灯光在水晶吊灯的映照下闪烁着光斑,周宗巍翻着助理加急送来的资料,细长的手指在佣人合同上的红手印处顿住,眉峰凝着霜雪般的寒意。
真皮沙发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周歌百无聊赖地转着打火机,火苗在他眼底明明灭灭,映得侧脸轮廓愈发桀骜不驯。
门外,任柔将湿透的发丝别到耳后,刚换好的衬衫纽扣规规矩矩扣到最顶端。
目光投向书房褐色的大门,她有些紧张的攥紧衣角指尖微微发白,望着窗外又飘飘扬扬的落起的雪花。
心底却生出一丝隐秘的期待,盼望着周宗巍误会她下贱,让她离开周歌……
“砰!”
文件夹重重砸在桌面的声响惊得门外站着的任柔一颤。周宗巍摘下金丝眼镜,指节抵着眉心缓缓揉动,嗓音像是淬了冰的刀刃:“把人送走。”
“我不同意!”周歌本来悠闲的样子霍然收敛,打火机在掌心磕出清脆的响声,他扯了扯领口两粒纽扣,脖颈青筋随着话语起伏,“凭什么你一句话就要赶走她?”
周宗巍的眸子瞬间变得冷冽,骨节分明的手指猛地攥紧纸料,纸张在他掌心发出脆弱的簌簌声。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他突然扬手将资料狠狠甩向周歌的方向,纸张如雪片纷飞,最上面的就是几天前周歌被任柔砸伤脑袋在医院包扎的照片。
“要不是我临时改签,我都不知道你被这么个货色,伤成这副样子!”他逼近半步,身上的沉木香混合着压迫感扑面而来。
打火机从周歌指间滑落,在地毯上滚出闷响,他没想到他哥这么短的时间内,已经调查地这么清楚了。
他捏紧拳头把所有责任揽到他身上:“哥,不是她伤的我……是我自己砸的自己!”
“周歌为了这么一个下贱女人,你真是彻底疯了。”
周宗巍一眼就识破了他拙劣的谎话,那副不留情面的样子像是认定了要送走任柔一般。
可他才刚找到人,才不会让已经自投罗网的女人逃掉。
周歌望着兄长镜片后寒潭般的眼神,喉结剧烈滚动,泛红的眼眶里突然漫上水汽:“哥...”沙哑的嗓音带着从未有过的破碎,“哥你还记得两年前我突然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