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电话确实是怕她妈偷听,魏玲的“办案电话”直接拨给了老同学葛玲,上学时两人因为名字相似,多了一丝缘分,继而成了密友。“你猜我今晚跟谁一起吃饭了?”
“电话线都遮不住你那兴奋劲,还用我猜?上回见面还是过年,咱戴警官天天风里来雨里去,那张脸残了没?”
“你就不想他点好的,有些男人就像老酒,越醇越香,沧桑点反而更有魅力。对着这张脸,饭都能多下去两碗。“年龄长了一轮,魏玲还跟高中时一样,是个无可救药的颜控。
“饭能多吃两碗?咋地,他请你吃老菜馆的四绝菜了?”“四季面条。”
葛玲在对面狂咳嗽,好不容易止住了,一个劲地长吁短叹,“咱二中校草看来真是家道中落了。魏玲,你特么别磨蹭了,美女救英雄,该你闪亮登场了,赶紧跟他把话挑明。”
“他爸的案子还没头绪,我看他心心思也没在这块。“魏玲跟着叹了口气。“他爸案子一辈子不解决,他就一辈子打光棍不成?白婉跟他青梅竹马,两人之前好得筷子都扎不透,上学时你没机会就算了,现在他跟白婉隔了个太平洋,你要再抓不住机会,姐妹儿,我瞧不起你。”逼迫了好友一番,葛玲还是回归现实,“你也得想好了,他闺女那病是辈子的负担,如果将来真接手了,可不兴虐待人小孩啊。还有,就算你再乐意,你父母那一关可不好过,不说戴豫他爸现在还背着贪污的嫌疑,名声不好,谁想自己千辛万苦养大的孩子一上来就给人当后妈,去千辛万苦抚养别人的孩子。换我是你妈,我也得急眼。”
戴豫家里的事情,谭城本地的老同学基本都知情。“他家逗逗已经好了,而且比你家鼻涕都擦不干净的儿子聪明一百倍,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这话一点不假。”“孤独症都能好?!"葛玲由于太吃惊,都没注意好友把她比作了母耗子。比别的小孩聪明一百倍的龙宝宝还是被人盯上了。戴豫正带队去一个抢劫犯的窝点抓人,破门后,连个鬼影子都没有。气得李炳哲骂娘,“老子最烦随机抢劫的案子,真他妈难整。”联合行动已经展开十天了,不光一大队和二大队,省厅,市局其他部门,各分局,底下派出所,甚至谭城的执法大队全都参与进来,效果还算显著,抢却案发生率直线下降。
但抢劫犯的逮捕率却不高,大部分人渣都在晚上犯案,抢完就跑,黑灯瞎火的看不清人脸,人都对不上,何谈抓人?省市领导研究决定,先抓几个首恶,杀鸡儆猴,不然威慑不够,一旦行动结束,抢劫又会死灰复燃。
市局负责的是持械,入室抢劫,留有犯罪画像的重大嫌疑人。有画像比对也不容易,只有限几个确认了身份,抢劫是流动作案,这帮烂人藏身的窝点也是流动的,一扑一个空,忙活了十天,两个大队抓回来的抢劫犯一只手都够数。
戴豫刚回警车里坐好,就收到传呼,是陆战坤发来的,说有要事,让他回电。
附近是山东路派出所,戴豫跑去所里借了电话给他回过去,“有什么要事?又死人了?”
陆战坤深吸一口气,我忍。
“我两天晚上没睡好,思来想去,决定还是跟你提一嘴。”“你要自首?”
忍不了!
“戴豫,你他妈能不能想我一点好!我的副总何乐言是法学高材生,毕业后在律所干了三年律师,我今天把话放这,你尽管查,查出一点我的罪证,我当场给你磕一个。”
“明白了,你请了一个打擦边球的高手。"戴豫继续阴阳。陆战坤能想象得出电话线对面戴豫那张欠扇的可恶嘴脸,向来都是他欺负人,碰上这损塞,角色转换,他反而成了被欺负那个,像话吗?对了,他要干仁么来着?
陆总终于想起了要事,“我想了两个晚上,我觉得咱们俩可以做个亲家。我儿子长得随我,心眼也随我,关键是身体好,运动基因发达,你闺女不用说,那脑子转得跟风火轮似的,咱们俩家结亲属于文体联合。”“是不是还要算上警民一家亲?”
戴豫面色沉得滴水,别家老父亲对自家好白菜被猪拱了的担忧,他要提前这么多年开始提心吊胆。他家公主才三岁,还是棵菜苗好不好?“别把人想得那么龌龊……喂,喂!戴豫你的教养呢!"陆战坤好多年没被人挂电话了,气得想拔电话线抽死姓戴的。
其实他的想法也不是那么光明磊落,当然不是看中了戴豫的身份。陆总不是土大款,也是重点大学本科毕业,学的专业跟现在从事的职业不对口,生物。学生物的当然了解基因学,他看中了戴家小丫头的优良基因,前两天当场见证小丫头的破案能力给陆总带来的心灵冲击,相当于一个热爱物理学的人亲眼见证爱因斯坦的诞生,不失眠才怪。
他家臭儿子也就那样,顶天能做到青出于蓝,比他强些,不会太多,他也不可能有第二个儿子,就算有也不会比戴家小丫头聪明。他虽然学生物学,但志不在此,他的目标也不仅仅是一个皇朝,凭借敏锐的商业嗅觉他已经找准了下一个商机,只是时机还不成熟,他得靠皇朝慢慢积累人脉和资本,他的目标只有一个,做首富,不止谭城首富,他要成就真正的商业皇朝。
皇朝的掌舵者从来走一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