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25章
他轻轻的说着，声音像是在颤抖。
修长的手指搭落在手腕，肌肤的触感温暖柔韧。夕粹垂眼看他的模样，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悄悄变得不同。她伸出手碰到他的脸颊，那双紫色的眼眸中挥去了暗沉，像是朦朦胧胧间浮着一层水光，令人不忍怜惜之意。
黑发的青年似无所觉，手指颤动着，没忍住抚摸上那落在脸侧的手指。“那是我过去的同伴……只是，他们后来都牺牲在了那场大战里。“他半真半假的诉说着过去的事情，声音叹惋。
然而出现在心里的想法却是，
一一太近了。
这个距离。
聪明人身上的特征，除了想的多外，当然少不了的是过重的防备心以及对他人的警惕。哪怕面上完全看不出来，仍然面对面着和你在说话，但悄然不知间，他已经在心底悄悄走出了两万八千里长路。过近的距离降低了安全感。
像是私人领域忽然被触碰，这无疑是突破了这一层安全底线，会让人戒备、不安，失去的主动权在索道上徘徊着。
至于这条底线还能划得多低？
“能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的吗？”
手指被人握住，夕粹微微扬眉，却没有立即抬手挥开，回答这个问题。她不确定那些虚影能否被触碰到，但是他们此时此刻就在旁边。指尖传来的皮肤触感温暖而真实，与他此时面上的柔弱哀婉不同,她能感受到，他周身光芒暗潮汹涌，像是平静水面下的暗流般。夕粹终于后知后觉的感受到，森医生在注视着自己的时候，那种奇怪的地方在哪儿了。
他的眼神很不对劲。
她忽然凑近，手指抬起面前青年的下颌，垂下的目光打量着他。不对劲，
不对劲，
不对劲…藏起来了。
藏起来了什么？
一种奇异的情绪浮现在胸口，是悲伤？不是，愤怒？也不像是，奇怪的情绪充斥了胸口。她忽然按住了他的嘴，喘息着，闭上眼睛缓了缓。像是从那种奇怪的状态抽离，过了一会儿，她的眼神清明了一些。愿望吗？
森鸥外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目光里那一闪而过的情绪，以及她逐渐恢复的眼神，配合地让那份脆弱在眼底流转，甚至不着痕迹地让自己的脸颊更贴近她尚未完全收回的指尖一点。
听到她奇怪的回答，“如果，那是你的愿望的话。”得知自己身边疑似存在许多“怨灵"后，森鸥外沉默了一瞬。那种剑拔弩张的氛围稍微缓了缓，黑发青年的眼中，难得出现了几分空茫，无神论者的世界观小小受到了一点冲击。他闭了闭眼，那种情绪很快消散，面上又露出了带点儿郁闷的神情。他的表情带上了些许埋怨般的色彩，变得生动起来：“我还以为夕粹是想起了什么回忆…这算是在吓唬我嘛？”
正感受着，为何回答了对方问题，那种白色能量增长却不明显的夕粹：…﹖和记忆有关吗？”
“不，只是觉得这样，事情会稍微变得有些麻烦了而已。“他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顿然注意到二人之间的距离还是这么近，便伸手挡在面前，“不过话说回来……
他忽然扭头，露出了一副有些不好意思的羞涩模样来，“夕粹还是凑这么近的话，会让我有点误会的哦。”
那是突破了正常社交距离的范围，维持在一个有些暖昧的姿势，女性的手掌靠在他的颈侧，随着他转头的动作，手指触碰到温热的脖颈。黑发从肩上滑落，垂在两人之间，在他的衣领和衬衫上，埋下了柔软的弧度。
他一抬眼就能看到对方张合的唇和俯下身来的领口。但偏偏本人似乎毫无所觉。
虽然是因为失忆了，但是总是这样毫无所觉的做出这种暖味的动作…啊，还有，像是忽然带回来了个孩子什么了的奇怪事情。他有些苦恼的挠了挠头。
夕粹有些困惑地眨了眨眼：“什么误会？”“唔……这么近的距离，会让我误会夕粹对我有意思。"他说这话的时候，唇角还带着笑意，紫色的眼眸却有些探究。
“有意思…？“她重复着这个词，眉头轻轻蹙起，像是在认真思索，又像是在疑惑。
就当森鸥外以为她又会询问那代表了什么，在想怎么回答的时候，她随后落下的一句话，却突然让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阿…确实啊。”
她点头，语气轻飘飘的，坦然的仿佛是提及今天的天气一般，“森医生很好看。”
青色的眼眸落在他的脸上，从眉眼一寸寸滑落，从鼻尖又到唇瓣，以及因为常年坐在室内而白皙的皮肤。
她往后退开了一段距离。
夕粹对于容貌出色的人类一直是偏爱的，这点从她以往下意识选择的观察目标上就能看出来。
“诶、诶？！"黑发医生头顶的呆毛摇晃的幅度停顿了一瞬。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的森鸥外稍稍有些错愕，他轻咳了一声，刚想说什么，又听到她慢吞吞的补上了后面一句话。“所以…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嗯，好的。
未出口的话语戛然而止，森医生又恢复了平静。“啊，是吗？”
夕粹站在原地，静静的看他站起身，平静的走到屋内的小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