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这买卖太不划算。”
崔昭然终究是闺阁女儿,被说了几句就气红脸,“公主不要太得意,日后不定要怎么哭。”
说完,狠狠剜了两人一眼后跺脚跑开。
云棠脸上的笑意也落了下去,冷眼瞧着贺开霁。
“殿下,臣有求娶之心,臣可允诺,婚后一切以公主为先,若违此诺,当叫我无后而终。”
云棠冷冷笑一声,像是听到了滑稽之语,反问。
“你有没有后是什么重要的事吗?”
贺开霁提起衣摆跪下陈情,“对公主而言,自是无足轻重,但对家父家母而言,是顶天之事。我朝以孝治天下,臣渴望仕途有为,也渴望公主垂怜,此生定不会违背此诺。”
“话说起来总是容易又好听,但我不信。”
贺开霁起身折下一支紫罗兰,“臣会让殿下信的。”
云棠垂着眼看着那支花,又掀起眼皮看向他,面庞刚柔并济,英挺的眉眼中带着期待与忐忑。
今日收下这花,传到母妃耳朵里,就是自己首肯了这桩婚事。
这是在逼我。
虽然并不期待夫君情爱,只想找个安稳之所,但她所嫁之人,第一要的,就是品行端正。
贺开霁自科举以来,日日被人捧在高处,捧得久了就开始把别人都当傻子。
但要怎么拒掉这门母妃眼中的好婚事,还得从长计议。
起码不是现在。
假山之上的小侯爷瞬间炸了锅,指着云棠的手都在抖,“她...她...她是昏了头吗?!”
太子爷的面色也不复之前轻松,眸色沉沉,如山雨欲来之态。
他转身下了假山,径直朝云棠处去。
待两人行到花荫处,贺开霁已离开。
“你是疯了吗?干嘛接他的花?!”小侯爷一把抢过她手里的花,扔到地上不算完,还踩了几脚。
这莫名其妙的发什么邪火,“为何不接,一朵花而已。”
“这是送春雅集!你不知道送花的意思吗?!”
太子拿出绸帕想给她擦手,刚触到她温热的指尖,青峻的眉眼微微一皱。
最终只是将绸帕放到她手里,让她自己擦。
“阿棠是公主,今日可以接他的花,明日也可以接别人的花,何必受规则约束。”
云棠笑道:“哥哥说得对。”
小侯爷被这一番话震地好半晌说不出话,合着就他一个人如此纯情。
呵呵一声,“你们兄妹倒是都挺流氓的。”
云棠随意擦了两个,要把绸帕还回去,太子却道:“再擦。”
“哥哥,花不脏。”云棠不明其中意思,太子哥哥像是在生气?
花当然不脏,但送花的人心思脏。
他给了贺开霁一条仕途之路,但这人贪心不足,还想拿阿棠当踏脚石,这他就不会同意了。
何况阿棠并非公主,倘若有朝一日此事公之于众,像贺开霁这等追名逐利之徒,顷刻间就会反目。
此人绝非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