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老板突然叫住他,“等等。”
“谢总,怎么了?”
谢望忱从决策书挪开眼,“我记得你和你未婚妻是相亲认识的?”
他说起未婚妻挺不好意思,露出点羞涩,“是啊。”
工作上左右逢源的人似乎都有个共同点:感情上就愣头青一个。
毕竟精力在哪,成就就在哪。
他是工作狂,卷王中的王中王,最长整季度无休过。
年中相亲认识了个女孩,两人聊的很投机,迅速订了婚。
他前段时间休长假就是陪未婚妻度假。
谢望忱问:“相处得怎么样?”
“那肯定是没您快,”老板很少聊私事,他趁机给自己谋福利,“到时候结婚还指望您批假呢。”
“见过对方家里人了?”
“那必须的。”
谢望忱问:“见家长...你怎么表现的?”
“这个嘛,”赵晋怔了下:“您要去太太家里?”
其实更想问您没去过?
谢望忱乜他一眼。
他冷得一哆嗦,就多余问。同时有点对老板祛魅。
他见过谢望忱在酒局游刃有余,和下级相处润物细无声般驾驭人心,可轮到亲密关系,也是小白一个,跟他大差不差。
这难道就是理工男的宿命。
“这个嘛。”他迎着老板追问的目光,煞有介事地分享并不丰富的经验。
***
到了去见邹庆仪的这天,宋汀沅醒了个大早,心情忐忑。
既忐忑于等会儿要做的事情,又担心被奶奶看出破绽,弄巧成拙。
坐到车上时,她的焦虑感越增,盯着窗外。
开的是谢望忱的黑色宾利。
他在开。
两人都不是话多的人,照常是一路无言。
目的地在东郊疗养院,眼看越来越近。
她忍不住操心,在中视镜瞄他,只看见一双无波无澜的眼。
“我发的文件,你看了吗?”她小声问。
“看了。”
“哦。”看了就好。
文件里详细写明了他们之间的“感情线”,以及她的一些生活习惯,可能对他做的事。
几秒钟后,她继续说:“还记得爷爷来家里吃饭那次吗?等会儿见了奶奶,你像我对你那样对我,就好。”
“嗯。”
疗养院入口栅栏升起,他手扶在方向盘上,打了个转向,驶入地下车库。
说起爷爷来家里那次,她突发奇想,“还记得那天你叫我的称呼吗,就那么叫好了。”
疗养院人流大,尤其是周末。空车位难找,他降下车窗看了一圈,找到了个车位开过去,顺带回话,“什么?”
“......”
他到底靠不靠谱。
虽然他们约定帮各自应付家里人,但她家人的难度高于他,她的要求也高于他。
他忘了就忘了,如果昨晚他没微信发她那巨【看够了?】,她能毫无负担提醒他。
可现在——也只能有负担地提醒了。
有约在前,约摸他只是开玩笑,不会真觉得她觊觎他。
“就是那个啊。”
车停,他单手一摁,解开安全带。
宋汀沅:“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