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缩休息时间,也会认认真真改他们的稿子。
感受到他们一点都进步起来,她也很有成就感。
6点多,办公室的人走得差不多了,她才改完。
分门别类整理好文档,她拨通孙姨的电话,说她晚上和朋友在外面吃,不用准备她的饭。
孙姨在电话那头道:“你也不回来啊?好,那我做点夜宵,你和望忱晚上到家如果饿了,热一热就能吃。”
也?他也不回去吃吗。
他的职业和身份,应酬和酒局多,不在家吃很正常。
她没多想。
***
两位女士在市中心的一家日料餐厅碰面。
乔琳琅一头利落齐耳短发,面色白里透红,笑起来脸颊两个大大的酒窝,结合她的求学经历,看起来像个小公主。
很难想象她曾遭受校园暴力,被人堵在厕所踢打。
她俩是在高中认识的。
彼时乔琳琅因父母离婚,转学到遥大附中高一年级,成了宋汀沅同桌。
她成绩中下,天生嗓音尖细,被很多人明里暗里骂“装”“婊”,她那时候是讨好型人格,被青春期的敏感和没有安全感的懦弱包裹着,听到了也装听不到,偷偷哭。
后来一次运动会,她参加跑步项目,超了一个社会姐拿了奖,晚修结束被小团伙拉去厕所“问话”,她们扯她头发,踢她......
有人路过,但没人管。
一是没必要,二是不敢。
只有宋汀沅,她听说后,跑到厕所,不顾社会姐的警告,抓着她的手带她跑了出来。
一路跑过操场,跑过楼梯,跑到校长办公室。
两只牵在一起的手被彼此的汗浸湿。
高中毕业后,乔琳琅跟着母亲去国外读书,从没断过心中和她牵着的手,时常跟她分享近况,念书,恋爱,一切的少女心事。
乔乔高中毕业后gap了两年才申请大学,比宋汀沅晚工作。
提起求职,乔琳琅只恨自己生不逢时,放到以前,以她的学历,offer能拿到手软,可如今大环境不好,学历贬值加上gap是死罪,大公司更看重实习经历。
她实习方面弱一点,手上没什么好项目,这次能面上很大部分是看重她留学背景。
宋汀沅翻菜单,看到价格时眨了眨眼,不愧是人均四位数的餐厅,找不到百元以下的菜品。
她手握话筒状,“采访你一下,是什么职位让你如此大排面庆祝?”
“营销管培生。”
和时下骗人的管培生不同,这份工作是实在的管培。薪资上等,培养路径也清晰。
最重要的是,双休,朝十晚六。
在单休遍地走,不加班犯法的遥城,谁敢说不是一份神仙工作。
乔乔拿过菜单点了几样,忽道:“对了,你猜猜我的老板是谁?”
“谁啊?”她喝了口热水,猜道:“难道我认识?”不然不会这么问。
“以前见过,但不知道你还记得么。”乔乔进入面试前对公司组织架构恶补,看到熟悉的名字蛮惊讶,仔细核对后,确定就是他。
乔乔:“谢望忱。”
“咳——咳咳咳”她被呛到,连咳几声,眼睫沾上湿润的泪水。
乔乔连忙给她拍背,递纸,“怎么了?”
她擦嘴角,不可思议,“你面的公司不会是优盛吧?”
后知后觉这家餐厅离优盛很近。
乔乔:“是啊。”
她没有毁offer的打算,接下来就是在优盛工作了。
宋汀沅撑着额头,前段时间乔乔刚回国又忙着应聘,她没说结婚的事。
这件事她本来也没打算广而告之。
乔琳琅:“你还记得哦。也对,他那样的人确实挺让人难忘的。”
谢望忱也是附中的,比她们高两个年级。
她们几乎一入校就听过他的名字。
他在附中很出名,家世好,父母疼爱,成绩好,长得有目共睹的帅,篮球也玩得溜。名副其实的天之骄子。
骄而不傲,张扬热烈骨子里又藏着谦和礼貌。
少女怀春时期,很多女孩会偷偷看,把他的名字写进日记的那种。
因缘际会,他们有过几次交集。
乔乔呐呐:“早知道他会成为我老板,我高中时也应该去送水刷刷存在感。”
“哎,估计他已经忘记我们了。”
“那倒不会。”宋汀沅吸了口饮料,顺口接道:“他记性挺好的。”
八月底那次见面,他们用中学校友的身份打过招呼。
他先提起的。
她希望和他结婚,也有这层关系的原因。
以前是同一个学校的,邹女士更容易信。
“但愿啦”乔乔开玩笑。
其实他记不记得影响不大,他不是她直属领导。中间隔了几个层级,面都不一定能见上。
再者嘛,她又不是真想靠关系。
侍应生摆上菜品。
“听说这家甜品一绝,”乔乔推过一份冰皮蛋糕:“看起来还不错,我点了两份,你尝尝。”
绿色抹茶粉覆盖着冰皮,里面包裹着奶油